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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恶妇(20)

月余粮赶忙拉着缰绳,看了弟弟一眼,到底没出口训他险些不顾自己的安危,只额首:“二弟,”等牛车挺稳,他一个大步下车,在庄父庄母、余春夫妻面前停下:“叔、婶,姨、姨父,劳你们担忧了。”

庄父庄母面上挺和气的,庄母见这英朗的小伙子,还不住的夸了几句,余春两个也问了他一路上如何,等月余粮回了,余春头一个耐不住丢下他,几个大步走到了牛车旁,掀开了帘子一角,嘴里还有些着急:“我小侄女也来了吧,春姨真是从接到你娘的信就一直盼着呢。”

月余粮见她这反应,颇有些无奈。

感情就自己不受待见呢?

车上那素青的车帘掀了一角,露出了坐在车边一段粉白布衣裹着的纤细身段,腰肢仿佛能一手握住,堪堪散发着水盈盈的感觉,在往上,几缕黑发垂在胸前,遮住了那傲然的起伏,露出一抹白玉似的下巴,只一看,便足以摄人心魄,道一声好一位绝色佳人。

再看她腿间,正爬着一个半大的胖乎乎的少年,少年睡得正香,脸上红扑扑的,小嘴微张,露出缺了一截的牙,唇边仿佛还有一抹晶莹的水滞。

“春姨。”月桥唤了余春一声儿,在她欢喜的神情里伸手拍了拍月小弟的脸,声音轻柔:“小华,快起来了,咱们到了。”

月余华只感觉脸上痒痒的,嘟囔两声,小手“啪”的一下挥开了在他脸色作乱的手。月姑娘顿了顿,在余春看不到的角落里,眼神一凌,脚上一个用力一下踢上了月小弟的小腿。

“唔”月小弟吃痛的哼哼了两声,要醒不醒的。

这时余春反而放下了帘子,招呼着月老大驾车:“老大,快来,沿着这路一直到底就是春姨家了,我小侄女长得这样乖巧,可不能让人瞧去了。”

其他人都被这话给逗笑了,月余粮刚要驾车,就被月老二给赶去了一边:“大哥,你陪姑姑们说说话,我给妹妹赶车就行。”

月余粮看了他一眼,只得依了他,还招呼着有些失神的月淮一路过去。

庄远家的人走了,围在周边的村民们这才叽叽喳喳说开了:“唉,你们见到那牛车里坐的是谁没?”

“怕是个丑的,连车都没下谁知道。”

“你们都没见到,我老婆子倒是瞅到了几眼。”

这话一出,一个年迈的妇人身边刹那围了不少长嘴婆子,一句一句的让她说说,见到的是啥。

那婆子撇了撇嘴:“你们是没瞧见,方才那庄远婆娘掀开时,我眼尖的一看,你们猜是啥?”没等人问,她双手在自己腰间比划:“那腰给细的,有句话咋说的,什么不什么握来着,那一截手,跟那画儿上一样,细尖细尖的,别的倒是没见到,不过人家那下巴,喏,就这样的,比我这个细好多,真是白,跟水做的一般。”

旁边人一哄而笑:“周婆,就你这个老梗皮,你比划也没用。”

“真有那般好看的姑娘,我看多是假的吧,谁不知道,周婆最爱无事儿说上几句,谁知道真的假的。”

那周婆一听,随意的摆摆手:“爱信不信,反正啊咱们金陵周围的姑娘是没这种跟水一般的感觉,待过上几日,总要出门走动的,到时候啊,你们自个瞧就知道我说谎没了。”

“对对对,总能见到的。”

“改日让我家闺女上庄远家去瞅瞅不就知道了。”

别人见周婆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信了大半,说闹了几句便一哄而散,各干各的活计去了。其中倒是有眉眼尖刻的妇人眼里闪着精光,嘴里还滋滋有味的念叨了两句不知道啥的,总之,庄远家来了位长得美丽的姑娘跟阵风似的在庄家村里传了出来。

“妹妹,一路上如何?”此时,月余煦边赶着车,边同月桥聊着。

月桥踹了月小弟后,等余春一放下帘子,一手就捏了耳朵拧了一下,月小弟本就因她那一脚半梦半醒的,如今这一下彻底清醒了,两手扒着姐姐的手,哭唧唧的哼了好几声。

“还行吧,一路上风情都不同。”月桥冷眉冷眼的瞪了月小弟一眼,边回着月余煦。

月余煦听着里头的动静,有些感怀的摇头,笑得无奈。

月小弟瘪着嘴捂着耳朵,耳旁听着好像二哥的声音,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扑腾着就要往车外头扑去,嘴里还扬声喊道:“二哥。”

月余煦刚应了一声,就听车厢里月大姑娘颇有些无奈的说着:“小心些,都这般大个人了,还学不会好生说话,你这要是磕着碰着了,我看你也是活该……”

接着是稚儿仿佛还没脱掉奶音的回话:“小华是因为听见二哥的声音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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