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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恶妇(116)

月桥鼻尖是沁人的花香,迷迷茫茫的把心头子那点不虞和烦躁给沁掉,他突然问道:“姑姑,贵妃娘娘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指着这美不胜收的繁星花海洋:“可是比这满园子的花儿还来得艳丽绝伦?”

秦姑听得这问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也顾不得深想,抬头却只见一个优美淡然的背影,道:“贵妃娘娘是个很和蔼的人,明理知事,且美貌响彻金陵城。”

月桥微微侧身,衣摆随风荡了起来,秦姑却被她突然倾身靠过来吓了一跳,更让她心惊的是随后少夫人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问了一句:“那如此知礼的贵妃娘娘派你到我身边所谓何事呢?”

早在秦姑从宫里出来却不在各房里待着,被引到她跟前到顺利收下,她一直以为不过是让她身边多个掌礼的姑姑罢了,如今看来却不全是如此了。

秦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少夫人何处此言,老奴不过是因贵妃娘娘对宁家甚为牵挂,便过来走一走吧,等少夫人不需要老奴在身旁的时候,老奴自会禀明贵妃娘娘,回老家颐享天年了。”

月桥见她字字句句并不曾是说谎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退了开去,站起了身子,负手而立:“姑且便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她淡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对着这一片花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姑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绷着的脸也恢复了如常,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同绿芽一道站在远处候着。

风轻云淡,沁鼻花香,美人可入画,一抹清风吹起那花海里的优美的人影,此景可称绝色,却不过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刻便被闯入的吵闹声打断。

闯入的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年轻婢子,衣裳是二等丫头制式,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只露出两个红框框的眼眸,只见她跑进来后随后又有两个粗壮的仆妇插着腰走了进来,还边走边骂:“该死的小蹄子,你跑也没用,还不快给我们滚过来。”

“就是,反正也逃不掉,何不束手就擒,谁让你得罪了我们鸢姨娘呢,如今谁不知道,鸢姨娘可是大老爷的心头肉,小心肝……”

嘴里不干不净的两个粗使仆妇见到立于院子一旁候着的大丫头绿芽和管事秦姑时一愣,心里开始打起鼓来,随后视线却被那花海里的人影给惊得瞪大了眼。

糟!

在她们着急不已的时候,先前入内的那婢子在恍惚间却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癫狂的跑过去在月桥跟前跪着磕头:“少夫人!求少夫人救命,求少夫人救命啊。”

月桥被吵了清净,不耐烦的回过身,看了看身前,又看了看几步远的两个面生的仆妇,随意问道:“这是怎生回事?”

秦姑和绿芽也走了过来,她们是听到那两个仆妇说了几耳朵的,当即便回道:“回少夫人,这些人应是鸢姨娘院子里的人。”

“鸢姨娘?”月桥问着,但视线去看着两个仆妇。

她虽淡淡的问着,但两个仆妇却觉得少夫人的视线要把她们刺穿似的,忙不迭的回着:“是是是,奴婢两个是鸢姨娘房里的人,奉姨娘的话来捉这个偷拿主家金银的大胆奴婢。”

“胡说!”

那奴婢转头怒斥,又回头一五一十的给月桥交代起来:“少夫人,你莫要信这两个老虞婆的,奴婢原本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是那鸢姨娘在大夫人安排伺候人的时候故意挑过去的,奴婢过去每日被斥责不说,还要受鸢姨娘打骂,甚至……甚至”

说到此处,似乎是难以启齿,两个仆妇一惊,正要呵斥,却见月桥满眼兴味的问了起来:“甚至什么?”

那丫头咬了咬牙,心知被逮回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心一横便把那难以启齿的事儿说了出来:“甚至让奴婢在她和大老爷同房时在那外间听着不许离开,而事后还会问奴婢,问奴婢听得如何?”

第56章 庶之母

一段话落,让听得人久久无语。

月桥以为一朝飞上枝头本应该厚积薄发、储蓄实力而已,哪知这鸢姨娘不过是才被宠了几日就开始昏头了。

一个二等丫头哪怕真有过错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发号施令吧?

且,当日在莺歌院时,那鸢儿进退有度,惯会装模作样,如今才堪堪过了多久,怎会如此嚣张跋扈,不知树大招风?

她眼尾抖动了两下,眸子向下,看着脚边凄惨的丫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鸢姨娘此举却是有过错,但宁府二等丫头何其多,为何她又会独独针对你,而非她人?”

“这……”丫头被问得一怔。

在月桥不断的打量下,那丫头连额边都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仓皇着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因为奴婢曾对鸢姨娘出言不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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