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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春光(66)

这回掉在了二十膝盖的左边。她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地上。

“遥相思?”慕锦问:“寸奔有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吗?”

她鼓起勇气抬头,做一个刺绣的动作,再指指他。

慕锦走上前,轻问:“哦,绣给我的?”

她点头如捣蒜。

他拧起她的下巴尖,“这几天闷在房里,不肯见我。就为了这东西?”

早知如此,二十前几天就不在房里装死了。这时就怕他翻旧账。她眼睛游移。

“看着我。”慕锦费了极大劲,才忍住不捏碎手里这片细薄的下巴。明明在厨房圆润了些,回掩日楼没几天,又瘦了回去。瘦得刺眼。“帕子给我的?”

二十下巴疼痛,只能勉强点头。他靠得太近。她很怕他突然又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比如突然掐她,揍她,抡她,捶她。

二十从第一回 和慕锦过招,便是半真半假的欺骗。他纵容她一回,纵容她二回,她胆儿越来越肥,时常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但她也是见鬼说鬼话,此时的二公子与往日大不一样,她不敢嚣张。

慕锦格外逗趣她那副得寸进尺样子。但,她的寸是他给的,她的尺也是。说白了,她还是要依赖他的喜怒而过活。

“相思我,为何躲着我?”

她指指自己的双腿。

“哦,那日是辛苦了。”慕锦松了手上的劲,摩挲她的下巴,“今天过来,是因为那里没事了?”

二十咬咬牙,狠狠地点头。

他漫不经心地问:“怎么突然绣起字了?”

二十指指他,再指自己,卑微地伏在地上,景仰地望他。

这也是极其罕见的眼神。

罕见得让他看了她许久,手指捏起她的嘴角,“觉得我学识过人,想跟我匹配,所以要学认字?”

二十除了点头,根本不敢有其他反应。

“原来如此。”慕锦笑了,一把抱住她的腰。“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你有一样东西和我很匹配。”

二十看着他越靠越近……他所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没有错。

他们最匹配的就是二十想到的那个。

自从经历过那一夜,他将她的任督二脉打通,两人有了极高的契合。

他进来时,她推搡不让。

他出去时,她拽紧不放。

慕锦品尝到了她的极致妙处。那夜第一回 ,他就探得她的那一片松云。只消他来回碾压数次,她就高举白旗了。

慕锦用“遥相思”的手绢盖住二十的脸,在她耳畔低问:“相思我?”

“嗯……”

“这几日想念我这般对你?”

“嗯……”

“这帕子,大有用处。”

可不,威力不输慕老爷那碗汤。到了第三回 ,慕锦说:“记得喝避子汤。”

——

二公子这一回二回三回,停不下来。

二十错过了午时一刻的送信。

上午,十一病好了些。她始终记挂着二十送信的事。她在掩日楼走了一圈,始终不见二十。

小十说:“早上见二十出去了,没回来。”

二十说到做到,不是失信之人。十一正纳闷。

有一丫鬟到掩日楼,进了二十的房间。

十一讶然,过去问:“二十姑娘呢?”

“回十一姑娘。”丫鬟说:“二十姑娘今日在崩山居侍寝。二公子命我过来,收拾两件衣裳。”

丫鬟在翻二十的柜子,十一生怕自己的信被二十藏在其中,于是说:“二十日常穿的,我清楚。还是我来吧。”

丫鬟退到一旁:“二公子要鲜艳的。”

十一说:“二十多穿素衣,鲜色的,只有刚进掩日楼时,裁缝房统一缝制的旧衣。”

丫鬟又说:“旧衣也可,就穿一日。二公子已吩咐裁缝房给二十姑娘赶制鲜艳新衣了。”

十一挑选三件衣裳,给了丫鬟。

她回房匆匆再写一封信。午时一刻,去了春园。见到窗外的屠夫,她眼角湿润。“你我终究无缘……”

——

与春园一墙之隔的厨院,有一扫地的仆衣老汉,咳了两声。

他的咳嗽声,十一听不见。

十一的悲情哭泣,却清晰传入老汉的耳朵。

“嗯……”扫地的活计百般无聊,老汉给自己寻了个乐子,喃喃自语:“十一姑娘的那位男子,嗓音浑厚,讲的话朴实又不失深情。”

老汉将落叶扫成堆,“十一姑娘句句含泪。”

说完,他运力出掌。成堆的落叶漫天飞舞,洒满了庭院。他拿起扫帚,又开始扫地。

“这是今日第三个在春园鬼鬼祟祟的女子了。”老汉叹道:“二公子这窥探他人偷情的坏毛病,何时才能改改……”

第30章

太子又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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