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20)
“我带你出去吧,外面可好玩了。”
“你放心,虽然母后不喜欢你,可是她最疼我了,我去跟她哭一哭,她就不会把你再赶回冷宫了。”
赵王宫的建筑富丽堂皇,中山公主最得盛宠,她的寝宫又是其中最奢华的地方。哪怕是一间小小的偏殿,窗棱上都雕刻有繁复的五福花纹。身下的床褥非常绵软,躺上去仿佛整个人都陷下去了。
公子息在冷宫里只躺过木板,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床。
稚嫩的少女,像是一个小太阳,把他从阴冷的地方救了起来,从此他的生活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公子息闭了闭眼,将过去的回忆赶出脑海。
阿乐眉眼与妹妹相似,今日她去勾引杨错,描画妆容时又刻意模仿笑儿。怪不得他今日三番五次看着她,就想起来笑儿。
公子息抚了抚胸口。
公子息肺部有疾,长阳君知道,满朝的人都知道。
看公子息一副虚弱模样,长阳君忙道,“这会儿风大,顺命君快进马车吧。”
公子息点了点头,走到了自己马车旁边。
赵常乐看到公子息一个人站在马车旁,黎明的风吹动他衣裳,显得他身影格外单薄。
息哥哥一个人在新朝,一定很辛苦。
赵常乐只觉得眼中酸涩,可她不敢流眼泪,她性命危在旦夕,不敢再连累息哥哥一分一毫。
息哥哥,她一定会保护好他,坚决不让他被自己连累。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上一世她连累了父王与其余赵国宗室丧命,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如果她能活下来……如果她有朝一日能从杨错的府邸里离开,她一定要回来找息哥哥!
上马车前,公子息与长阳君告别,
“今夜真是折腾,多谢长阳君留宿,若非身体撑不住,本该好好宴饮才是。”
说着他又咳嗽,紧了紧身上的白狐裘披风。
长阳君见状忙道,“身体要紧。”
二人行礼作别,公子息上了马车。
长阳君要送给杨错的赔罪礼实在是多,马车装了半天还没装完,赵常乐也不敢随便走动,生怕离开了人多地方,自己又不知如何丧命,于是也只好在马车里待着。
而另一厢,公子息的马车已快行到府邸了。
车马辚辚声中,公子息靠在车壁上,闭眼不语。
他面前跪着一位黑衣男子,正是刚才在柴房里要勒死赵常乐的人。
听他说完在柴房的经过,公子息睁开眼,只悠悠说了一句话,“你失手了。”
那男子忙低下头,不敢与公子息对视,“是,属下知罪。”
阿乐一个弱女子,竟然都能失手。真是没用的废物。
见公子息不悦,杀手忍不住害怕公子息是否要杀了自己。
毕竟……往日公子对阿乐多好,他都以为公子对阿乐动情了呢,可是事情办砸了,不也是一个死?
那杀手忙道,“此时阿乐去杨府,路上我一定能找到动手的机会!”
希望将功赎罪。
公子息闭眼,盖住眼中阴郁,觉得面前人真是蠢。
或者也应当说——阿乐变聪明了。
长阳君送她去杨府,一路上公子息若真的派人动手,事情必要闹大,到时候,那舞姬背后有人指使就被坐实,而杨错,就可以继续往下追查……
他为什么要做这样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
公子息轻轻吐出一句,“此事不用你管,任务失败了,你下去领罚。”
“是。”
那人满头大汗,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只是领罚,那还好。
虽然任务失败的惩罚也……太残酷了。
不过好歹公子没要他性命。
他悄然无声的退下去,如夜色中的一只鸟,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
公子息目光极冷。
如果是从前,这样办事不力的人他根本不会留。他手下的人,只要有一件事没做好,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可是如今不同。
如今他在新朝,虽然衣食无忧,被封为顺命君,可也只能做一个顺命君。
歌舞声色?可以。
培养个人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他前朝公子,身份敏感,按理来说,新朝是不会留他性命的。
但当年杨错屠戮旧赵王宫,如今仍有不少民怨,故朝廷需要他这样一面安抚旧赵遗民的旗子。
所以他如今才能衣食无忧。
前朝公子,身份太敏感,公子息的手只要稍微往政治上伸一点,就会引起无数猜忌。
如今手上可用的这批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慢慢积累起来的。
他可结交的,也不过是长阳君这样歌舞声色之人罢了。
长阳君胆小,贪乐,无野心抱负,虽给不了公子息政治上的助力,但却很好掌控,所以公子息一直刻意与长阳君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