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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花园(32)

对立面

两人刚躲到岩石后从她们上方就跳下来两个人。刚才在沙滩上好歹还有一点月光,依稀能看清人的剪影,此刻则是完全黑成了一片,由只能听声音辨别来者的大致位置。

对方一定是有枪的,虽然同处黑暗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只要随便开几枪就能要了她们的命,偏偏这么关键的时候由的枪在跳海的时候丢失了。

真是非常的不利!

由心中正不知所措,突然感觉到手腕猛地一震,“嗖嗖”两声却是苏信叶完全地凭直觉踢腿出去,随后的闷响和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低哼都证明了苏信叶真的踢中了目标,两个男人手中枪都被她踢了出去。

苏信叶紧接着一个转身横着扫出一腿,高度竟踢中两个男人的面部,力道也着实不小,一腿踢中两人却能把他们都踢倒在地。

“手铐钥匙呢?”苏信叶问由。

“早就不知道丢哪了!”由回答。这不是废话吗?警车那么大的东西都沉海底了,你居然还给我问钥匙?

苏信叶“啧”了一声说:“往你前方十点钟的方向跨两大步,一二跨!”

由听到苏信叶的话又没有想太多,条件反射般地就跨了出去,苏信叶也在同一时间跨出去,两人步调一致。

“蹲下!”两人又同时蹲下,由感觉到苏信叶用右手拾起了沙滩上的枪,非常迅速地回身,没有犹豫地连开数枪,由听见两个男人惨叫倒地的声音,真的打中了!

由望向苏信叶的方向,就算距离这么近她都完全看不到她哪怕只是影子。

“你看的见?”由疑惑地问。

“看不见。”苏信叶声音传来,“我只是听得比较清楚而已,因为我18岁之前眼睛完全看不到,只能靠听觉。”

由对这样的回答实在是无法接受。她真的是人类吗?

就当由在困惑的时候苏信叶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和人类的区别。她突然抬起和由铐在一起的右臂,喊了一句:“小心!”就见黑暗中“铛”的一声,火花四溅,苏信叶居然用手铐的连接处挡下了一颗子弹!而手铐也因此断开,两人分开了。

苏信叶还有心情说笑:“由警官,这不是我弄断的,可不是我要逃跑啊。”

由被她气得几乎无语,正想着要怎么反驳她却听见她对着子弹袭来的方向说:“林绫是你吧。”

黑暗中对方沉默了一下,终于哼了一声说:“你这个怪胎,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信叶已经很久没咳嗽了,由知道此刻的她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

苏信叶笑笑:“在海风中还能闻到香水味证明你不是女人就是GAY,而你子弹射来的角度可以猜测到你的身高是女人的可能性大些。而且,一路上你们要杀的目标很明显的偏向我而不是由警官。我刚被送回国就被追杀,除了你们“黑血”杀手集团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我如此重视。而如果是黑血的人的话,必定是第一个派你这个混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混不出名堂,喷着跟杀虫水一样味道香水的无能之辈第一个来送死。”

由虽然不知道苏信叶说的这些到底把握到底有多大,但是她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在拖延时间想别的对策,因为,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林绫却是不知道这点,依然以为双方手里都握着枪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所以她没有轻举妄动。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贱。”林绫只嘴上回敬道。

苏信叶见她果然不敢随意出击,便说:“当年我击毙你哥哥,你害我入狱,今天我们就来好好把这笔帐算出来。有本事我们都把枪放下,空手而来。”

林绫笑道:“就凭你么?就算我现在不杀你,你也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了,病鬼,你确定要提前来送死?”

苏信叶言语中非常自信:“送死的是谁要等斗过以后才知道。”

林绫猛地把枪甩了出去,喊道:“来啊!!怕你不成!”

由几乎能听见苏信叶心里的笑声。这个叫林绫的女人还真是容易被激怒,心理素质太不高,难怪苏信叶会说她混了这么多年仍然混不出名堂。

苏信叶说:“好,既然你在黑暗中看不见,我也不能占你便宜,我让你一只手,只用右手和你对战。”

林绫更是气极:“不用你让!”说着就听到她冲上来的脚步声,两人在黑暗之中恶斗起来。

这个苏信叶,明明自己左手已经完全废了却还要口头上占人家便宜,由对她有点无奈了。

由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刻意压力声音接近,由猛地往身后踢出一腿,那人却反应极快地躲过了。由感觉到了对方躲避的方向,踢出的腿猛地再一扫,那人折腰一躲,但是由能感觉到自己踢到了对方一点。

这两招接触到了对方,就算看不见但是却找到了对方大概的位置,由连续进攻,步步紧逼,对方却一直退让躲避,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人不还击?

由攻势凌厉,对方渐渐不支,连续被踢中几次,由又一次踢中对方腹部,那人忍不住哼了一声出来。这一声却让由愣在原地。

“冉?”由声音颤抖地念出这个字,对方猛地扑了上来把由压在沙滩上。

两个人挨得极近,因为一系列的剧烈打斗由很清晰地听到了身上的人紊乱的呼吸声,这呼吸声,不是任冉是谁?

“任冉……”由失语一般,只会呼唤这个名字。

“亲爱的你受伤了吗?”任冉满是细沙的手掌抚摸上由的脸庞,光是听声音由就能想象到她的怎样的表情……一定是拧紧眉头,一双温柔的眼睛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自己,仿佛全世界都与她无关,只有自己的影子印在她的双瞳之中……

“没事。”

“那就好。你的枪呢?给我一下。”

“你要干什么?”

“你别问了,快给我。”任冉知道苏信叶和林绫正在恶斗,此时不把她们两都杀掉更待何时?

这时由才从她的温柔中缓过来,问道:“你和那个叫林绫的女人是一起的吗?杀手集团?”

“先别说这个了!”任冉急了起来,“回头我再慢慢给你解释!”说着便伸手向由的腰间摸去要找枪。

由猛地翻身而起抓住任冉的手腕扭到她身后,用尽全力把她摁倒在地。

任冉感觉手臂要断了一般的痛,也急了,喊起来:“由!你干嘛啊!”

只听由冷冷地说:“我要逮捕你。”

“由,你这又是何必呢?”任冉也没急,只是带着伤心的口吻叹了一口气。

“我这是何必?!”由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你又是为何骗我这么多年?你告诉我说你父母双亡,从小就是靠自己打工养活自己的!你还一直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次次的救我…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又爱又敬的人!你怎么可以…骗了我这么久…”说到后面由越说越无力,声音都快融入月色之中了。

“由…”任冉听见一惯都很坚强的由声音都颤抖了,隐约带着哭腔,心像被泼了硫酸一般的难受。

“你要说什么?”由问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任冉沉默了。

她的沉默更让由痛苦:“你怎么不说话…我等着你反驳我啊…”眼泪终于落下,断断续续地滴在任冉的脸上。眼泪的热度被海风一吹便立刻退去了,剩下的只是更冰冷的温度。

任冉心中一片绝望的灰,她一字一顿地说:“是…我是骗了你。我是杀手,装作好人接近你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可是我只是想爱你而已,难道我的爱会因为我是杀手或者是个普通的孤儿就有所不同吗?就像我看到你有危险我会拼上性命救你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来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由知道任冉没有说慌,她表白的每字每句都是发自内心的,换作平时由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现在,心却痛得快令她不能呼吸了…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要杀我吗?我知道你天生就很有正义感,你是警察,我们本就是敌人…我曾经说过我的命是你的,如果你要杀我,我绝不反抗。”

由无声地落泪,脑中嗡嗡作响,就连听觉都快要丧失了,可是偏偏却能听清任冉说的每个字!

简直是一种酷刑!

这个任冉,明明知道,就算此刻由手里真的有枪,也绝对下不了手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林绫没想到这苏信叶居然会这么厉害,一直苦于防守的她最后终于招架不住,被苏信叶一脚踢飞。苏信叶趁机跑向林绫丢枪的方向,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她的枪。未等林绫起身苏信叶就用枪抵住她的额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你只有一次机会救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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