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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逞窈窕(66)

作者: 绣猫 阅读记录

“记得。”温泌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一觉沉酣,待到翌日,吉贞睁眼一瞧,见窗纸上红光灿灿,她愣了片刻,忙撑着胳膊起身,张望室内,不见温泌身影,旁边被褥里也是凉的。吉贞急的叫桃符道:“天都亮了,怎么不叫我?”

桃符茫然站在帐外,提醒她说:“殿下,已经黄昏了。”

“驸马哪去了?”

“驸马天不亮就走了呀。”桃符说,“你睡得太沉,驸马说不必特地叫你起来送行。”

吉贞脸色顿时一变,顾不得穿戴整齐,飞快地穿花拂柳,到了书斋,见墙上的弯刀长剑,都已经被带走了。室内空寂,哪有半点人影?她握拳在地上立了半晌,抄起仅剩的一方端砚,在地上砸成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骗炮,渣男!!!!

第25章 沙雁争飞(五)

周里敦在范阳驿馆的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到快黎明时,忽听外头铿锵轻响,他心里一动,忙裹了件袍子奔出门,趴在驿馆墙头往外窥去,见黑压压的队伍自北而来,趁着夜色小跑行军。铿锵的一声声轻响,正是刀枪撞击在铠甲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不闻人声。

周里敦心里砰砰直跳,伸着长长的脖子看了半晌,悄然自墙头溜下来,坐在地上默然数着数,直数了约有半个时辰,外头的铿锵声才渐至消弭,晨光也照耀进了驿馆。

周里敦草草穿戴了,赶至平卢军衙署去打听军情,却只见到郑元义挽着袖子,散着头发,立在院角洗漱。

周里敦探了探脑袋,问郑元义:“容将军的人马已经出城了?”

郑元义用柳枝蘸了青盐,眼角往后一撇,不动声色将周里敦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他说:“我这个行军都监还在,他能去哪?”

周里敦心里盘算着,转身就想走。郑元义嘴里含着柳枝,将周里敦的后襟一扯,他含糊不清地说:“别急,我也要去跟殿下辞行,一起走。”

周里敦勉为其难地站住脚。面朝着门口的方向,背后郑元义咕噜噜漱口的声音往耳朵里钻。

大概知道周里敦着急,郑元义故意放慢了动作,衙署里不时有人经过,见郑元义那副精致的做派,都暗笑不止。郑元义只当没看见,抚了抚光滑的发鬓,说道:“走吧。”

周里敦扭头一看,正对上郑元义那张洗过之后,更显得眉清目秀的脸。比起在宫里时,郑元义神色间少了许多嚣张,倒顺眼了不少。

他原本就是个阉人,在这军府里,估计也没少受人白眼……周里敦心里想着,看郑元义的眼神难免多了一丝同情。

“周郎中,”两人满腹心事地走着,郑元义的声音从周里敦背后传来,“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难得的赤诚之人,却也看错了。“

周里敦猛地转过头,一脸愕然,“中官此话怎讲?“

郑元义微笑地看着他,薄薄的嘴唇一撇,“听说你自告奋勇要来范阳借兵?殿下对你的知遇之恩,倒成了你谋求进身之阶的资本。”

这话有点交浅言深,周里敦那些微的同情立即烟消云散。他皱眉,“中官,我此行是为了挽救京都百姓于危难之中,绝无半分私心。”

郑元义冷笑一声,负手缓缓而行。豆青色的圆领衫,随着晨风翩然翻飞,比周里敦这个昔日的翰林待诏还要风流雅致。

周里敦心里有点酸,转念一想,他是个残疾的人,下面都没有的,也不过样子好看,顿时又释然了。

郑元义哪知道周里敦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习惯性地舔了舔牙齿的豁口,郑元义有几分嫉妒、几分讥讽,“这趟差事办得好,回去后太后必定要对周郎中你另眼相看。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呀。”

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满脑子算计,真是宦官习性不改。周里敦很反感,“中官,”他又强调一次,“我已经说了,此行只为挽救百姓,不为博太后青眼。”忍不住又嘲讽郑元义:“兴许对中官来说,总要有势可依,方为谋生之道。古人云,欲修身者,先正其心。‘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格外认真地端详一番郑元义,周里敦下了论断,“中官,你心术不正,德行不修。在下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唇舌。”

郑元义气得眼前一黑,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揪周里敦的衣领。周里敦唇舌上占了上风,懂得见好就收,忙脚底生风,一溜烟地逃了。两人一路对骂到了公主府,才住了嘴,郑元义一肘将周里敦搡开,自己一撩后摆,走上台阶,忽而回头一望,对周里敦嗤笑一声,说:“郎中不依势,不徇私,又哪来底气来范阳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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