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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295)

然现在想来,她们的来处,对女子的束缚极少。

怪不得她说刚来的时候吓怕了,着意地讨好他,十分委屈。

顾皎的口算和心算能力相当可怕,大约是和他说开后,便很不遮掩了。与管事对账的时候,随口便将一些数字说出来,惊得他们不知所措,一个个尤其小心,生怕哪儿不对被拎出来查证。相应的,她的记忆力也是相当出色,虽然还谈不上过目不忘,但谈过一次的事情,基本上都有个谱。她脑子里大约是有个书架的,什么事归纳去哪个架子,一清二楚。

可相对的,她在文字和语言应用上便差了许多,很多信函和文书虽然能看得懂,但自己书写的时候总不够文雅。

还有那手字,当真如同狗爬一般。

“其实,我也好生练习过。”顾皎还相当委屈,“可我们那处已经淘汰笔墨了,实在效率太低,用的不是同样的东西。”

“你们用的甚?我去寻——”李恒不信,甚好东西找不来。

顾皎便对着他叹气,欲言又止,最后道,“算了,也是急不来的事。”

李恒便明白,当真是此间找不来的,不免又有些郁气。

另一桩事,便是魏先生来了信,畅谈河西和京州的一些为难事。

京州因京州王死得快,那些郡城的城守便投降得快,士族们归顺青州王也特顺溜。青州王要以仁慈安京州,非必要的情况便不兴兵,因此除了少数几个小城外,都是和平转移政权的。此法虽好,然有后患,一旦有变故,变节尤其快。因此,青州王求贤若渴,四面求有能贤士,要治理京州。

魏先生想让李恒写一封信,请许慎先生出山,若是许先生无法,可推荐一些相熟的好友或者门生。魏先生是许慎的学生,要联系他却要通过李恒,此中还有个缘故。

阮之当年入了李智府中,很快能够自行做事挣钱后,收养了十来个失家的贫苦少年,想培养成管事或者掌柜。魏先生乃是其中一人,因其尤其聪明,被阮之亲带在身边教导,甚至还让他呼为姐。李智说了好几次不妥,阮之没退让,只说魏明有才,不该埋没。

后恰逢一桩生意在许慎的隐居地,便打起交道来。许慎也恰好卜出乱主要出山,便欣然接受阮之的邀请,入李府做了一段时间的门客,收了魏明做学生。然他天生闲散的性格,不耐烦李府生活,复又带了魏明回他家去了。那处许家庄子,多受阮之的照顾,后风流云散,但也认李恒这个少主人。

魏明隐约有猜测,许慎卜出的乱主乃是李恒,然他从未肯定过。因此,从哪方面讲,他要请许慎先生,得知会李恒一声。

李恒接着信后,将许星找来了。

“你家太爷呢?”他问。

许星本是吊儿郎当,只盘算着怎么找借口跑,听见这问题立马就有点儿紧张了。人还是年轻,细微的表情控制不到位,一点变化便被李恒抓住了。

“不知道?”李恒皱眉,“去年我找你的时候,问太爷,你还说在家里呆着。”

许星就理直气壮起来,“对啊。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离这会好几个月了,我怎知道?”

“不知道?你过年没写信去问好?我让你送的那些年礼呢?弄哪儿去了?”

“写了啊。”许星梗着脖子回答,“让下面人送的,现在还没回信呢。”

李恒就看着他,可惜许星根本不敢对视。

李恒道,“许慎先生,怕不是又跑了吧?”

许慎先生虽是隐居高人,但更喜欢的是寻仙访友。家中呆半年,外面跑半年,若是遇上甚知音,盘亘一两年也是正常事。魏明跟随许慎的时候,几乎被带着跑遍了九州,很是长了许多见识。

当然,行万里路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不好的是老先生不喜下人跟随,从来自作主张,要去哪儿便去。这便罢了,还不喜交待行踪,长年累月找不着人。为此,家中派了几个子弟跟随,但也经常被甩。特别是魏明带着李恒投奔青州王后,许慎先生明确表示不喜,闹得相当不愉快。

李恒那么一问,许星就不吭声了,显然许慎先生又不知行踪了。

他便放下魏先生的信,敲着桌面。

许星不自在得很,看看李恒,再看看屋顶,干巴巴道,“所以我得马上走啊,不然找不着太爷,家里人该着急了。”

已经找不着许久,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李恒道。

“那怎么办?也不能放着不管呀。”许星有些急了。

李恒看他一眼,道,“与其你大海里捞针,到处寻他,不如让他来寻你。”

许星有点傻眼,“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