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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139)

后来,宽爷爷悄悄告诉我,说他自有成算。他此次来,带了诸多自己多年经营的种子,不拘稻谷而已。只路途艰难,量不多。稻谷的良种只够种植几十亩而已,我单给他的那一百亩尽够使来制种和种植新的良种。待到新良种的产量出来,便是别人求,给高价他也不卖。我便问,那我其它田地要推广的是什么?他说龙口的粮种一般,种植方法也一般,产量不高是正常的,只因老天爷厚爱,一直够吃,导致大家没挖空心思改良种植法。因此,在良种不够的情况下,先改进种植方法,也可增产一二成。

我算了算,一二成也十分可观,足够我的脂粉了,是不是?

宽爷爷真乃奇才,不仅在良种上下功夫,还研究不同的土壤如何施肥,又四处寻找可做肥料之物。他这般厉害,早就该成名,起码能解决许多地方的吃饭问题,为何偏偏让我遇上了呢?另,只他一个便如此厉害,那安排去大庄那边的另外几个大师傅又有什么本事呢?我现在真是好奇得很,感觉找到宝山了。

魏先生心胸宽广,不计较我和他弄鬼,我有些惭愧了。

你呢?在外面可好?

我想,应该挺好的吧。

龙口实在太小,白电一日便能跑完,你该是看腻这边的风景。

如果可能,我真想看看你眼中的景色,是不是如我想的那般壮美。

另,志坚选了好些强壮的庄户去关口帮忙,说是二哥要求的。长生说他现在十分威风,管着关口的修缮,俨然一个能干人。只好像脾气更暴躁了些,老听说又得罪谁家某某了。真是为他担心。爹却说,他还小,正该是学着做事的时候。脾气好也罢,不好也罢,事后总能学许多东西,让我别杞人忧天。

对了,娘和婶娘来小庄住了两日,见我日日忙乱,不忍心打扰,又走了。舅舅家有喜事,说是一个远房的表姐要出嫁,夫家原本是京州人,但后在京都谋了个差事。现要出嫁,喜事办在京都,因此需得从龙口坐船往下走,到得三川道后再转陆路。娘要去龙口城送亲,我本也打算去,她却劝我不必。一说只是远亲,二则是我这边忙乱,离不得人。

我想想也是,便只添了一份妆。

如此种种,均是繁杂的日常事务。

最后,我最近胖了些,你回来要不要试试?

顾皎刚落下最后一笔,自己想得闷笑。

“少夫人,可好了?”宽爷在院子里高声。

“好了。”她应一声,忙将信叠好放抽屉里。那里面,已经积了一封这般自言自语似的信。

“得快些走,不然就迟了。”宽爷有些着急。

顾皎要修大塘,又要找地儿做水车,宽爷便要带人去河岸看。说他的一个老友的小儿子,十分擅水利和工事,正正好够用。

她开门出去,小跑着去了夹道,果然已经有两个驴车在等着了。宽爷跟一个眼生的后生坐前车,他们自己驾车;长庚弄后面的车,杨丫儿已经在车上堆了诸如手炉、糖盒子和热水等物。

“呀,都等我呢。”顾皎不好意思地笑,“对不住了。”

“少夫人,这便是我提过的,善水利和工事的唐百工。”

那唐百工二十出头的样子,颇腼腆,行着礼便脸红。

顾皎一个劲儿地说好,艰难地爬上车。也算是最近活动得还不错,身体灵敏了许多。

一路出小庄,上了老路。

长庚笑眯眯地看着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另外半幅,道,“等下旬的时候,拆了围栏,咱们便可走新路了。这边旧的半幅再挖开重新,速度便快了许多。”

顾皎看路面上的石子儿,“就差铺个面了。”

“等最后再铺也好。”长庚道,“泥蚌的数量有限,现在还未长成,取不了多少壳子。我着了好多户人家养,又要人去远地方收。等夏末或者秋天的时候,就会有更多。”

“真好。”

宽爷咕哝了一声,“花样百出。”

那唐百工则道,“取泥蚌壳也是权宜之计,若是用糯米浆水——”

“收声。”宽爷打断,“现在多少人吃不饱饭,怎好用糯米浆水?”

唐百工有点儿呐呐的,“综合下来,那个的效果最好。即便这边不用,修大塘和河堤的时候,也需用来填缝防漏水。”

“效果好是一回事,考虑大家的接受度是另一回事。你脑子怎么就只想自己那点点东西?”

顾皎抿嘴笑看人吵闹,只觉春风惬意,前途正好。

河岸边,巨石旁。

辜大甩着巨大的锤子,将一枚枚的铁钉楔子打入巨石之中。每锤击一次,虎口便传来巨大的反弹力,楔子便入得更深一分,清脆的敲击声便传扬整个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