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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45)

在一旁打电话的邓若听到这句话,竟然有点害怕:“温儿,温儿,咱们冷静一点啊,可别说气话,别做傻事。”

温怀钰停下来,戏谑的笑:“你想什么呢?”

如平常一样玩世不恭的态度,戏谑的笑意,淡漠疏远的神色,可眼眸深处,好像藏着很多很多的委屈。

邓若简直要给她跪下了,这姑奶奶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生气就算了,还在笑,笑的她心里都发毛。可她没有办法啊,就只能陪着一旁,看着她喝酒。

幸好,后来,温怀钰没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喝酒,喝醉了也没有闹,邓若送她回家,她也很乖的在配合。

别墅里静悄悄的,一盏灯都没亮,看起来根本没有人在。

估计是两人吵架了,小金丝雀也早就走了。

温怀钰靠在沙发上,忽然来了脾气:“你走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邓若刚拿了块毛巾给她擦脸,被她推开了:“都叫你走了……不再留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待着。”

再好的脾气,这时候也有了点火气,邓若将毛巾放下,找了个小毛毯给她盖上,走之前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对我凶,凶死你算了。”

说完,她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安静,温怀钰摸索着,将大灯关了,然后按下沙发旁边的壁灯开关。

暖融融的光芒洒落下来,将她覆盖,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真好啊。

不想再看网上铺天盖地的绯闻喧嚣,也不想再接周然的电话了,就这么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先前喝过的酒液还是温暖的,在胃里隐隐有些灼热感,但是酒精麻痹了大脑,终究还是舒服的。

春风沉醉的夜晚,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映着一弯下弦月,庭院里种着高大的玉兰,洁白的花瓣如同小小的白灯笼,被春末的夜风拂过,摇摇晃晃。

玉兰旁边是一树梨花,前几日开始凋谢,花瓣落了满地,树下是那个人种下的栀子,夏初开放,她当时很愉快的答应了,因为她很喜欢那种清甜馥郁的暗香。

可是……种下栀子的人,已经走了。

她往后靠,靠在沙发上,半阖上眼睛,有些困倦。

空气中只有灰尘的冰冷味道,四周极为安静,安静到她能听到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

喝多了酒,她觉得有些难受了,并不想动,但是那个会陪在身边的人不在了,她还是无奈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声音很清脆。

揉着眉心的手用了些力,她的声音倦倦的:“不是叫你走了吗?”

那人没有回复,在玄关处站住了。

温怀钰不耐:“说话。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我回来拿点东西。”

像是说的不够清楚,很快,她又补充一句,“几分钟,马上就走。”

温怀钰却猝然间睁开眼睛。

壁灯的光芒模模糊糊的,她陷在那圈温柔的光晕里,神色迷茫又困惑,微微偏过头,像是在思考,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以柔被她眼中的困惑刺了一下,又强调一句:“我回来拿个东西。”

上次她送她的照片,被她压在床前枕下,忘记带走了。

直到听到她再次开口,温怀钰终于相信了,不是她看错了。

是这只又乖又坏的小雀儿,飞出去溜达了一圈,又悄悄的跑回来了。

她扶着墙,站起来,醉意熏熏的样子,眼角眉梢都被酒意烫的有些发红,大概她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妩媚,只是一步一步走近了:“纪以柔?”

她叫了她的名字,纪以柔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克制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一向清冷的面容上也有些松动,唇瓣抿了又抿,大概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纪以柔今天戴了眼镜,将那双清澈温润的眼遮住了,神色因此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的,更看不清楚眼神。

可她的双手,早已悄无声息间握成了拳。

她往后退了一步,温怀钰却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声音低低的:“你知道吗……别人都说你、说你被我玩坏了……”

纪以柔身体不受控制的变僵硬了,她控制着自己,不回抱她,手掌悬在半空,一向清淡平和的神色,却浮现一点淡淡讥讽:“我看到新闻了。你没有这样对我。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温怀钰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力,在朦胧昏黄的灯光中,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怒意:“什么都没有……是啊。”

她的情绪永远来的这么快,快到纪以柔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嘴唇,有些迷乱的:“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那我就好好欺负你,也坐实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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