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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242)

于是她紧抿了嘴唇,一副倔强又置气的样子,不愿意说话。

温怀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拦了个护士,要来了轮椅。

她走上前去,拉住纪以柔的手肘:“我推你。别走了。”

纪以柔偏着头,不愿意看她,声音也僵僵的:“不要你管。”

温怀钰用力咬了下嘴唇,尽量让声音平和下来:“你在这里拍戏,不是在家里,林灵生病了,没有人照顾你。而且我说了,是我让你受伤的。坐下。”

她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强势,两个人僵持了很久,直到医生追了出来:“忘了说,这几天少走路……哎,病人家属,你还傻站着干嘛,推着她走啊!”

温怀钰又重复一遍:“坐下。”

医生都这么说了,闹脾气的病人终于没有再坚持,在轮椅上坐下了,却一副不愿意看她的样子。

两人间的气氛降到最低点,沉默又压抑,温怀钰推着她往病房里走,心里越来越沮丧:你看,你来这里,只会让她受伤,只会让她不开心而已。

可她心里沮丧,脸色上却不愿意表现出来,将纪以柔安置好,叮嘱她:“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有事给我打电话。”

纪以柔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空空荡荡,空气里好像还残余着一点淡淡的花香味,但那个人好像从未出现过,就只是她的错觉。

像她无数次在天未明时醒来,薄薄的天光从窗户边落进来,她神思恍惚,仿佛以为自己还在国内,还在那个人的身边,从未走远。

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幻觉。

她甚至开始希望,此刻她没有回来,还在万里之外。

直到门被人从外推开,那个人的气息比平时乱一些,却尽量压低声音,好像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来。

于是空气里又被那种淡淡的花香味萦绕了,纪以柔偏过头,秀致好看的眉却蹙了起来,一副淡漠至极的样子。

温怀钰坐在床边给她削桃子,拿着手果刀的动作有些笨拙,毕竟是很少做这些事的,她低着头,神色很专注,鼻尖上还挂着汗珠,七月的天气热的不同寻常,哪怕是傍晚,也仍旧残余着热度,她的脸颊也晕着浅浅的绯红。

纪以柔不由的看着她,看的呆了,半晌才收回隐忍目光,似乎有种什么声音在叫嚣着,可她不敢开口。

半年的时间如水流逝,她回国那天尚且没有近乡情怯的情绪,可现在……原来情怯并非突如其来,只是为一人牵动而已。

那些难眠的深夜,那些破晓的迷思,那些从未开口的想念汇聚在她心底,沉甸甸的一块,越沉越难开口。

她甚至都不确定温怀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不是因为她。

温怀钰非常认真的削好一只桃子,连皮带肉的,最后只剩下小小一只,她有点不好意思去看纪以柔,就把桃子往果盘上一放:“我去问一下护士,为什么还没来给你上药。”

那只可怜兮兮的小桃子立在果盘里,被夕阳的光线照的暖暖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水果的甜香味,纪以柔靠坐在床上,一直没有动,只偏过头,去看这只小桃子。

吃了就没了,她忽然舍不得吃了。

温怀钰这次出去,本来就只想叫个护士,可是先前那个女警官等来纪以柔的检查结果后,又非要她做个全身检查,做好了笔录才离开,而后又接了电话,说温铭没有死,只是受伤了,现在在警局接受调查,只是她今天并没有时间过去。

做完检查,家里又打来电话,温严和周琳都担心的不行,想要过来,被她劝住了:“我没受伤……什么时候回去……嗯,过几天再回去。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把电话挂了,站在病房门外,却迟迟没敢进去。

纪以柔……是不是不想看见她啊?

都是因为她,纪以柔才差一点就被车撞了。

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仰起头看白炽灯,目光有些游离,轻声自言自语:“人家都说过,没那么喜欢你了,你怎么还……还这么缠着人家不放啊。”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直到护士过来消毒:“进来吧,陪陪你女朋友,拿酒精擦伤口的时候会很疼的。”

温怀钰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这是个相当有说服力的理由,她跟着走进去,窗外天都黑了,果盘里那只削好的桃子还立着,纪以柔没有动它。

连她削的水果也不愿意吃了,到底是有多不喜欢她了啊。

她神色一暗,抿了抿唇,尽量使声音平淡一些:“要消毒上药了,有点疼,别怕。”

纪以柔点点头,坐了起来,她的右腿擦伤的厉害,从脚踝到大腿,在水泥路面上狠狠的擦了一下,内侧的肌肤本来就娇嫩,一磨全破皮了,伤口之前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在还残留着灰尘和砂砾,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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