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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沦陷(125)

原来早就有征兆了,每条文字的最后都没有‘。’,可是以前,温怀钰每说一句话,都一定要打赏一个句号的,这是她小小的习惯,明明自己都知道的,是她疏忽了。

纪以柔微垂了眼睫,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低着头看。

温怀钰的小腿上打了石膏,缠着绷带,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能对照着拍好的片子,大概对比着骨折的位置,好像是在胫骨,伤在这里,真是想想就疼。

她的指尖从绷带上拂过,动作很轻的,半蹲下来,微微仰起头问:“疼吗?”

温怀钰想说不疼,想说只是小伤的。

原本就不是多委屈的事情,从意外受伤再到养病这几天,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现在被这么一问反而觉得格外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疼死了。你、你怎么才来啊?”

明明是她不让周然通知纪以柔的,现在却反过来怪罪起别人来了,如此不讲道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好像是因为有人关心照顾,不自觉的变得矫情起来了。

纪以柔却安心受了她的责怪:“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

她越这么说,温怀钰心底越委屈,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再也止不住了,她觉得有些羞耻,拿手背去擦眼泪,别过脸,抽泣着无法说话。

纪以柔一向见不得她哭,站起来哄她,这么明亮骄傲的人,只该如烈日骄阳般肆意明媚的,哪里舍得让她哭呢。

温怀钰轻声哽咽了一下,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除了上次祭奠养父母之后的情绪崩溃之外,大多数时候,她对自己的情绪都有着严苛的把控力,不容许过分流露自己的软弱。

纪以柔见她不哭了,得出结论:“看来是很疼了。”

温怀钰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病房里暂时安静了起来,纪以柔想给她擦拭,换药,这么躺着也不方便,只能将她扶起来,靠坐在了床边,自己拖了个折叠板凳过来,坐下了。

如此一来,温怀钰更紧张了,一双腿总想并拢,可纪以柔按住她膝盖:“别乱动。”

温怀钰想蹬她一脚,这样坐在床边的姿势……还要把腿分开给她看……看伤口,实在是叫她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不安稳,纪以柔抬起头,目光显得极为认真:“不许再乱动了。”

看样子,要是温怀钰再折腾,她是真的要生气了。

温怀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偏过头,不敢再看眼前的场面了,还是害羞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纪以柔却是极为认真的,检查着她的伤口,确定了只是擦伤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算特别严重。但是你,是不是昨晚就没换药了?”

温怀钰红着脸,耳尖都红透了,胡乱的点了点头,其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紧接着,她感觉到肌肤内侧传来凉凉的触感——是纪以柔拿着湿毛巾,在给她擦拭伤口了。

多么正经的事情,可就是因为做这件事情的人不太对……就让她感觉格外的别扭,几次想收回腿,都被纪以柔按住了,最后甚至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肩头上:“你再乱动,我就叫你后悔。”

她竟然还敢恐吓她呢?

温怀钰很想问问,她能怎么叫她后悔,可到底没问出来,只是偏过头,目光有些游离的看着窗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放松,要平静。

就只是换药而已。

多大点事情呢。

这是一件正事,伺候她的人是她结婚证写了名字的太太,她合法的妻子,由这个人来做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温怀钰想了一堆理由,来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可是一点也没平静下来,相反的,心里的躁动不安越演越烈,那毛巾明明是湿凉的,可是落在身上,总叫她觉得炽热滚烫,实在是一种折磨。

而且……好像……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妙,简直是晴天响雷,差点没将她给吓死。

温怀钰不安的并拢双腿:“你的药擦好没?”

纪以柔没抬头,动作是慢条斯理的,极为认真的:“着急什么?刚擦干净,药还擦上呢。”

温怀钰想说不要了,可是被她按住了,根本动不了,只能硬捱着,期待她赶紧把药上好,也期待着她……不要发现……

纪以柔一心一意给她上药,神色专注且自然,丝毫没有半分忸怩,只是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瞥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妄动。

她看她一眼,山月般微弯的眉眼一勾,那份难言的感觉就更强烈一分,温怀钰不敢再看她了,嗔怪的说:“你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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