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31)
而秀雅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得王佳氏也许了她在家陪伴姐姐。不用见到这两姊妹,珍珍日常的生活便变得平静祥和了许多。
生活惬意闲适,珍珍就有更多的时间关心她家先前买的那二十亩地了。
这二十亩地一半是地一半是沼泽,买来时她问过那中人,国公府买下地后原有的田稍作休整后依然种粮食,而沼泽则把淤泥挖清后重新引入河水养鱼,稍浅的沼泽则在夏日种了荷花。
珍珍一听就觉得这办法甚好,于是鹦鹉学舌说给了李氏,精明如李氏很快就拟了个章程吩咐了额森去雇长工干活。
唯一的缺点是吴雅氏如今手头虽宽裕不少,但长工在地里干活还是要自家人去监督。威武等人还领着差事,这件事就落在了额森身上,从春到夏老爷子都赶着车隔两日就来回城郊一次,入秋丰收时人都黑了一圈。
珍珍来往在学堂和家中,吃着家里自产的粮食,呼吸着还没有被雾霾污染的空气,欣赏着北京城的第一场小雪,等着今年新添进项后加做的新衣,再想着姐姐在宫中已站稳脚跟。她只觉日子安逸,未来可期,常常怀着恬静幸福的笑容窝在阿奶的屋子里练字读书。
可第一场小雪来临后,北京城未能有积雪,什刹海未能结冰,吴雅氏的前程却蒙上了冷霜。
这天珍珍下学刚进家门就发现傅达礼的夫人那拉氏也在,这位和气的大嫂不复往日的端庄,坐在李氏的正屋里泪流满面。
“阿奶……”
李氏也是一脸疲惫,点了在旁抹眼泪的塞和里氏说:“你带孩子们先下去吧,别去外面说话,这些日子都待在家中为宜。”
珍珍嗅出这是家中有大事发生,她看似乖巧地跟着塞和里氏回自己屋子,可等塞和里氏去了厨房,她便偷偷又跑到了正屋窗下。
李氏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窗户内传出:“傅达礼现在何处?”
那拉氏抽噎着说:“他在家收拾行李,我说我要带着孩子同他一起去奉天,他不让我去,说他这明着是贬谪其实就是流放,流放之人哪里能带家眷的。可是奉天何等苦寒的地方,他一个人要在那怎么过活?”
流放!
这两个字让珍珍惊出一身冷汗。
大堂兄不是之前还在高升吗?怎么会突然之间流放?
贪污?受贿?打败仗?
所有能触犯天颜的罪责都在珍珍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又被一一否定。
李氏又问:“有说为了何事吗?”
那拉氏抽泣了两声后说:“爷没和我说清,只说是给皇上日讲时讲到论语犯了不该犯的错。”
“日讲……”李氏回味着这两字。
“我寻思我家爷对论语那是倒着来都不会有错的,怎么可能在日讲时讲错呢?”
李氏重重“唉”了一声,“半本论语治天下,哪里是论语错了,大概是论语的道理用错了。”
接下来的话,李氏和那拉氏越说越轻,珍珍听不见便垫着脚企图扒开一点点窗缝。
“咔哒”一声,倒被李氏抓了个正着。
“是二丫头吧?”
李氏高声点了她的名,珍珍揣着手一溜小跑窜进了李氏的屋子。她没有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只是红了眼眶扑在李氏膝头。
李氏抱起她后,对那拉氏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就是如此。”
那拉氏已经抹净了眼泪,尽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只有还红的眼圈和略哑的声音流出她的伤心难过。
“我会再劝劝爷,孩子不跟着去,我跟着去照顾照顾他也好。天寒地冻,我舍不得。”
李氏本还想再劝,但见那拉氏的一往情深又收了口。
“你家中的事若顾不过来,还有我们。”李氏转又问,“萨穆哈家那里可通过气了?”
那拉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让爷去和他们说说,好歹求个情什么,却被爷拦下了。”
李氏追着问了几句,那拉氏也说不清傅达礼的想法,只说坚持不许萨穆哈去搅和,现下也只是关在家中自己收拾东西。
珍珍听着心惊,待那拉氏走后她拉着李氏问:“大堂兄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李氏摇摇头,“最怕的是没有明面上的错处,而是撞在了圣上的不痛快上。”
等等!不是说康熙是明君吗?
“万岁爷不是明君吗?”她把想说的话跟着说了出来。
李氏笑笑,“明君也有不痛快的时候,这就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
珍珍突然打了个激灵,急急揪着李氏的衣袖问:“姐姐也在宫里,要是遇到万岁爷心情不好,姐姐是不是也会……”
李氏的眉宇间突然染上一片阴郁,“你姐姐她啊……罢了,最多落个因笨出宫,咱们家也养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