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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之路S01(38)

吴悠转头看她:“你幸灾乐祸什么?我不顶用了苦的还不是你。”

杨又静脸上一红:“什么鬼东西。”

吴悠干脆把身子整个侧过来正面对着杨又静,处于上方的手臂斜着压在枕头上手背贴着脸,露出极为少见甜美如少女般的笑颜,说道:“又静,我使不上劲,不如你来好了。”

“来、来什么?”

吴悠笑得暧昧:“你说呢?”

“……”

杨又静猜,大概也就这种事吧。

其实无需害羞,毕竟是情侣,该做的早在交往的第一周都全数做过了。就算是在医院,可VIP病房大门一关,谁也瞧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所以杨又静觉得,让自己动作断断续续并且双颊发烫的,大概就是隐隐约约来自上方吴悠的沉重呼吸声吧。吴悠的腿很白很细,身上的痣是红色的,在脱去她的睡裤时杨又静目光简直不想从她的腿部移开。可惜她十分不爱穿短裙,这美腿也就悄声无息地被埋没了。

吴悠很干净,大概是肤色偏白的人都会给人干净之感。其实杨又静并不喜欢床事之时用口,其中的顾忌不用明说,可吴悠却是令她可以坦然接受的唯一一人。

用指腹轻轻揉按之后,感觉到内里已经有些湿意渗透而出,杨又静褪去吴悠的底裤,把吻落进她的腿间。

吴悠的身子挪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但杨又静却是轻易就感觉到了她的热切。

那处已经火热而湿润不已了。

都说杨又静是个别扭的个性,但她觉得自己真是被冤枉得很惨。就算平日再别扭,到了床上她可是乖得不行,几乎是对方让她如何做她就会如何做,没有半点游移。而吴悠是那种勾引完就算,等对方扑上来之后她反而一言不发,颇为冷淡。想想,她根本就是在用冷静来掩饰自己吧,就算表情和言语能为她掩盖,但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而清晰的。

她分明也是很渴望的。

杨又静伏于她的身下闭着眼尽情讨好着吴悠,身上的人也由沉重喘息慢慢变成低吟。只是一贯的压抑隐忍之气还是很明显。

杨又静直起身子唇沿着吴悠的小腹慢慢往上,拨开她的睡衣下摆,慢慢用牙齿解开她的衣扣。

吴悠的目光明显地涣散,杨又静凝视着她,指腹压在甬-道之外,柔声问:“可不可以?”

吴悠淡淡笑道:“可以,但你要负责。”声音都沙哑了。杨又静莫名心被揪了一下,居然发酸。

怕场面变得奇怪,杨又静嘲笑道:“负什么责,还轮得到我负责吗?”

“轮得到啊。”吴悠把头别到一边去,“你是第一个嘛。”

“……”杨又静的动作突然就僵死原地了。

骗人!难道吴总监还是……

“乱说话。”杨又静故作镇定,“你都这年纪了,女朋友没少交吧?我怎么可能是第一个?”而且从她的吻技也能看出,她绝对不可能是新手。

“嗯,我之前有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吴悠突然提到了自己的过去,“但……你知道我的性格。”

少女身大叔音的那个罗莉装扮女生不分场合钻进杨又静的脑海里,气氛全无了。

僵直的手指,还要不要动作呢?

☆、吴悠身世

38、吴悠身世 …

杨又静笑得很勉强:“我,真是压力很大。”

吴悠眼中的神色在慢慢凝聚回复常态,拉起她的手说:“我压力也很大。嗯,睡觉吧,我困了。”

“啊?嗯……”这种气氛下的确是进行不下去,杨又静躺到吴悠的身边,偷偷看她的侧脸,看她闭上眼睛时的睫毛。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杨又静突然说:

“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吴悠缓缓地睁开眼,像梦呓般开口:“以前的事?”

“对啊,就说说你的……小时候?前女友?这样……”

吴悠淡淡地笑,转过头看她:“你感兴趣?”

“废话不是!”

“可以,不过要交换。”

“……果然是商人,不做亏本买卖。”

“什么话,我是搞艺术的,做传媒的……”

“好啦好啦你少贫,快告诉我。”杨又静先前是有打定主意给双方更多的空间,不要去追问吴悠的过去,怕她感觉到压力太大吓跑了人家。可是上次的电话通讯录事件以及话题延伸到这份上,如果不探究点什么似乎又对不起自己止住的那临门一脚。最重要的是,杨又静觉得自己是真的越来越在乎吴悠了,当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在乎她的所有,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将来,你都想要掌握。

吴悠慢吞吞地讲她的事,杨又静以为她会随便说说概括一下,没想到她会那么毫无保留。

吴悠在香港出生,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已经近五十岁,妈妈不过三十出头,是个三线小演员。

似乎女演员都有一个嫁给富豪的梦,吴悠妈妈便是其中之一。吴悠妈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近十年怎样都没有红起来,但在命运的安排下,她认识了当年名震一时的富商吴老板。吴老板是做房地产起家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开始投资电影。80年代的香港正是电影产业极度膨胀兴盛之时,许多优秀港产影片辐射亚洲,商人们自然不会放空这一块的投资,吴老板也是其中之一。吴悠的妈妈出演过几部电影只是一直都没有红起来,但一直未气馁的她始终留在了电影圈,直到和吴老板相遇。

两人干柴烈火很快就订下了婚约,只是狗血的电影情节也在吴悠妈妈身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家室显赫的吴老板家里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并打算拆散他们两。索性那时吴老板已经人到中年,就算他父亲吴老爷子依然健在可是吴家产业终归是掌握在吴悠父亲手里,就算家里的反对声大到能掀翻屋顶,可是吴老板却不顾一切取了那个三流女明星。

故事到这里似乎就应该结束,毕竟童话里都是以王子和公主冲破重重险阻最后“永远幸福地在一起”来做完结的。可是生活永远不是童话,生活只是一个噩梦醒来,接着投入另一个噩梦。

婚后三年吴悠出生,也就是那时开始吴老板便对自己的老婆厌倦,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不出一年的时间吴老板便和许多商界显贵、娱乐明星、黑帮中人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勾肩搭背,弃妻女于不顾,终日不着家门。吴悠的童年,就是在一派冷清的深深宅府里度过的。

吴悠记得人生中第一个深刻印象便是自己五岁生日,那天她满怀期待父亲能送给自己一只心仪已久的小鹿玩偶,可惜等到生日蜡烛化为一滩粘水,一口未动的佳肴全数氧化,父亲也没有出现。母亲坐在一边偷偷哭泣,吴悠问妈妈为什么哭,妈妈对她说——妈妈没哭。吴悠呆了很久,最后用自己的袖子帮母亲擦去眼泪,用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没哭,我也没哭。

母亲最后抑郁缠身,差点抱着吴悠从十五层高楼跳下,但最终出于母爱她没有那么做,只是独自寻死。

十二月的香港,也是有寒冷之气,七岁的吴悠站在高处,怀里抱着妈妈为她买的小鹿,望一眼脚下川流的人潮不禁害怕。

妈妈双颊深深凹陷,分明已经没有了照片里清秀丽人的模样,她红着双眼凌乱着头发,问女儿:“你怕吗?”

吴悠点头,怕。

妈妈问:“现在有两选择给你,一是和妈妈一起跳下去,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活下去,你选择哪个?”

吴悠说:“我想和妈妈一起活下去。”

妈妈又问:“你知道活下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无尽的痛苦,无法摆脱的劫难,连多呼吸一口都如同剜心般剧痛!”

吴悠伸出双手捂住妈妈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小鹿就掉到了楼下去。她黑漆漆的圆眼睛凝视着母亲,很认真地说:“那我陪着妈妈去妈妈想要去的地方,不会让妈妈寂寞。”

也就是这句话,让她妈妈选择了放自己女儿一条生路。

“我不会忘记,我一只手拖着肮脏不堪的小鹿,站在我妈妈面前所看到的景象。”吴悠的语调很平缓,像是在说一个被岁月埋没的故事,甚至是事不关己,却听得杨又静双眼发直眨都不敢眨,“人群中她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脸已经变形,根本不像是我熟识的那个她。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看我,却又感受不到她目光和我的相接。我走过去几次被人推了回来,但我还是往里走,最后有人认出我是她女儿便放我到她的身边。我喊她,她不应我,依然躺着,我就知道什么叫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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