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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之路S01(19)

十六岁,她打算把自己卖出去。

但是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就遇见了丁幼蕾,钱是拿到了,但自己还是自己。

依然躲不过,被伏击的命运。

十四中南边有一片荒地和破旧的乐房。早年十四中有开办音乐专业班,开了两年之后生意惨淡也就没有继续了。幸好当时投资并不多,所以终止得也很快,音乐教室一荒废,成了每个学校都会有的并且被学生们津津乐道的风景线——鬼屋。

魏婧被她的三位同学带到那熟悉的地方,推倒在地。

“怎么,今天没来上学,去哪里潇洒了?”站在中间的长发女孩把书包丢到一边去,笑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家很想你呀。”

魏婧坐在地上,黑色的刘海遮在眼睛上,用凶狠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表情很不错嘛,你又皮痒了吧?”

“快点交出三百块,不然今天你别想舒服的离开这里。”另外两个女孩轮流撂狠话,魏婧却不再害怕,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力量:

“凭什么要让我养活你们,你们是像我一样,没爹妈对吗?”

长发女生从身边人的书包里抽出一根用报纸包起来的铁棍,慢慢走近魏婧:“你真是没长一点记性,上次还让你哭得不够惨吗?”

魏婧站起来握紧拳头:“我才不会再哭了。”

“很有趣嘛,骨头变硬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哭起来更可爱呢!”长发女生举起铁棍毫不客气地扫过来,魏婧想要往后躲闪,脚下踩到石头滑了一下没有站稳,铁棍的前端从她脸颊擦过,撞击力让她脸被扭转到一边,火辣辣的感觉铺满她的左半边脸。

“这么快就流血了,很疼吧。看,你又哭了哦。”

因为疼痛的连锁反应魏婧眼泪控制不住滚落,眼前模糊成一片。捂着伤处的手掌摊开,全是粘稠又醒目的液体,魏婧的怒火一下就窜上来,浑身的力量迸发而出每个关节都不受控制:

“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魏婧冲上去扯住对方的头发,两人扭打倒地,站在旁边一直都是当做摆设的女生看到这从来没有反抗成功的家伙居然还敢还手,心里又惊又喜——咱们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啊!说着就想要去把魏婧给拖起来,结果这两人缠得太紧一时半会分不开她们,俩女生想着反正打架嘛只要让她受伤就好,占着地理优势就开始往魏婧的身上用力踩下去。长发女生本身就被魏婧压在身下扯头发,头皮这发麻到眼泪狂飙,身上的重量还在很有节奏地一下下加重,挤得她快要呕血了。

“我操……你们……给老娘住手……”可惜她的声音太微弱根本传达不到已经杀红眼的两人耳朵里,魏婧也绝不撒手,一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不管身子在承受多难忍的疼痛她都咬紧牙不放开撕扯的手。

俩手下看这样下去不行啊,敌人太凶猛不来点绝的估计老大的头皮要被掀掉了。

“拿那个!”其中一位终于发现靠在一边校工用来种树的铁铲。

“这个好!”人家让她拿她还真拿了,沉甸甸的铁铲握在手里有点害怕,却又奇异地兴奋起来。魏婧意识到了危险,抬头看去,天空被遮盖掉一块,铁铲已经在她面前就要砸落。

一瞬间,魏婧完全无法动弹了。

“喂,小朋友这么暴力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啊。”

拿铁铲的女孩先是闻到了一缕烟草的气味,还没等她转身那铁铲就被逆转了方向,直接敲到她头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谁啊!

“丁……”魏婧看清叼着烟的丁幼蕾时,发现自己嘴角的血在顺着下巴往地上滴落,一直紧紧拽着对方头发力大无穷的手指也在见到那个人的一刻全数发酸开始颤抖。身上的冷汗也开始往外冒,伤处的疼痛感被无限地放大,几乎就要昏倒了。

“不错嘛,一对三,看不出你真有勇气。”丁幼蕾正说着,一直被魏婧死压着的长发少女怒气攻心,猛地把她推开,连滚带爬要去拿躺在地上的铁铲。丁幼蕾一脚踩住铁铲,长发少女拽了几下没拽起来,怒骂道:“滚开!”

丁幼蕾把烟一丢,整个表情沉了下来:“小鬼,我和曾一琪互砍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真是太坏了……魏婧是坐者高中时代一个很萌的学姐的名字好吗= =!

然后呢,这篇文人物是不少,但是因为它长嘛所以很多人会是打酱油

坐者写这篇应该就是写一些自己想写想记的东西,估计又长又啰嗦,反正大家就……爱看不看就好了……汗

☆、将军

19、将军 …

丁幼蕾很久没有动过手,所以在她解决完那三个小朋友之后还是扭伤了手腕。

魏婧浑身都快要散架,根本就顾不上身下是否干净,倒在了草地里,屈着发红的手臂,看着蹲在她面前笑得莫名开心的丁幼蕾。

“混蛋……你笑什么……”魏婧眼皮好沉,感觉就快要睡过去了,“你手腕是不是受伤了?”

“你还有心情担心我,你看你,不是要毁容了吧?”丁幼蕾干脆坐到魏婧身边,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啧,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小脸居然有人舍得打伤,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动作拉扯了魏婧的伤,可是这个场景让她觉得太过美好,不忍心就此打破,就算疼痛感尖锐而来她还是咬紧牙关忍耐着。

丁幼蕾拿出手机要挂急救,魏婧阻止她:“别了。”

“哦?怎么个意思?”

“我不要去医院。”自然是因为钱的原因,但就算再明显的事情魏婧也不想在丁幼蕾面前丢这个脸。

“不去医院你的伤怎么办?”

“……你不是,会些医术么?”

“什么?”丁幼蕾真心地笑了,“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居然还真能信得过?”

“不啊,上次……你帮我上药之后,真的好多了,咳咳咳……”魏婧说出每个字都很艰难,脸颊上的伤已经让她半边脸高高肿起,张嘴时会拉扯到伤口,疼痛难忍。

丁幼蕾想了一下,眯起眼睛的样子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根本就不像是经过多缜密的研究她便开口了:“也好啊,去我家,反正现在是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

“咦?”丁幼蕾话中隐藏的意思,让魏婧心中忐忑却又期待。

只是再多的忐忑和期待,都被下一刻挪动身子时的痛楚所淹没。

丁幼蕾在一个小时后就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干嘛要费这么大劲把这孩子带回家里来?自己背着她累个半死粘了一身的泥土和血腥味不说,魏婧也真只剩半条命了。到家的时候丁幼蕾本来是想把她拉到床上去的,可是魏婧死活不去,硬是躺在客厅的地毯上。

“我身上脏,会把你的床也弄脏。”

“哎哟,什么毛病,快到床上躺着去!”

“别了……我……”

“你还在流血啊小朋友,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不然死在我家里我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魏婧没想到自己还有力气笑,只是眼皮已经耷拉下来了:“真的没关系,我不想再多欠你钱了……还不起,怎么办……姐姐……你让我睡一会好吗?我明白自己的,睡一会就没事了……真的……”说话间她的气息慢慢弱下去最后没了动静,丁幼蕾吓一跳赶紧去探她鼻息,好彩,还活着。

丁幼蕾也累了,坐在魏婧的身前,看着这个瘦到不成样子的小孩,浓密的黑色短发蓬松顺滑,静静地散开,把脸部遮去了一半,只露出可爱的鼻子和颜色浓红的唇。创伤和她安静的沉睡形成一种静谧之美,让丁幼蕾看得有滋有味。

都好几次了没有下手,后来善良地要送都送不走,这次再放过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她吧?

魏婧很少做梦,也不喜欢做梦,因为梦就是梦,那是一种大脑皮层过度兴奋所导致的恶劣后果。如果做了噩梦,醒来时她会不爽——为什么没有真的发生?反正人生都已经这么糟糕了,何不索性悲惨到底不给我任何希望就好了呢?如果做了美梦,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望着昏暗的熟悉房间,闻到房间里习惯的霉味,魏婧会更想一死了之。

这回,她又做梦了。爸妈站在她面前,还是五年前的样子,牵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说,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魏婧知道这是梦,她清晰地知道她父母早就死了,可是十六岁的她还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们笑得那么和蔼又温柔,面庞被温暖的光所笼罩,分明就是再遥远不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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