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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17)

可是如今她不来找他了,宋河反倒有些不得劲了。

宋小霸王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他心里头藏着事情,总觉得睡觉都不香。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阮瑜堵在了回廊下。

阮瑜刚采集了露水回来,这几日她每天早上都早早的去院子里收集露水。这些露水无论是给老夫人泡茶还是煎药,都是极好的。老夫人很疼她,将她当做亲孙女看待,她也真心对待老夫人。

冷不丁被人拦住去路,手中的露水差点洒了一地,好在她稳住了身子,琉璃碗中还剩下一些,一早上的辛苦没有全部付诸东流。

她抚了抚胸口,抬头看向半路杀出来的宋河,低声道:“你怎么突然就冒出来,吓了我好大一跳。”

她的语气里带着丝责备,嗓音却仍然软糯糯的,丝毫让人听不出生气的意味。尤其是听到宋河这个好几天没听到她声音的人的耳中,竟然该死的甜美。

宋河很高,阮瑜只到他的肩膀处,每次看他的时候都需要抬头。她的眸子十分明亮,很吸引人。

宋河收回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这几日你总是躲着我,看到我了也当做没看到一样,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他说的话总是这样,让人听了恼怒。

阮瑜来了宋府十来天,也算摸明白了宋河的性子,不大容易因为他的话生气了。却被他说的一阵无言,垂下眼帘,抿唇不说话。

宋河等的烦了,踹了廊柱一脚,不耐地说道:“干嘛不说话?真哑巴了?”

阮瑜眨眨眼睛,她卷翘的睫毛蒲扇,像起舞的蝴蝶。她终于开口了:“不是你让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说话的吗?”

宋河是家里的小霸王,她谨记他的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好好的,他又来找自己的麻烦,还责问她为什么不跟他说话,真是奇怪。

宋河皱起眉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他让她别跟他说话的?他真这样说过?

哦,他想起来了——

事情得追溯到六天前,他跟张员外的儿子张奇才打了一架,张奇才那个弱鸡打不过他,被他摁在地上一顿好打,头上开了花。

张奇才打架的本事没有,告状的本事却不小,张员外心疼儿子被打,就上宋家讨要个说法。秦氏来来回回劝了他好几次,让他上张家向张奇才道个歉,但他觉得自己没做错,愣是一直没答应。

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阮瑜竟然被秦氏打发来当说客,目的就是让他去张家请罪。

阮瑜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知道宋河无缘无故就打了人,还把人打的鼻青脸肿成了猪头三,自然跟秦氏一样,劝着宋河去道歉。

宋河听的烦了,把桌子一掀,吼了她一句:“闭嘴!你若是再敢跟我多说一句,我就将你从家中赶出去!”

宋河想起来,当时阮瑜被他吼的低下头,眼睛都红了,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他看的烦躁不已,在她走后,还砸了不少的东西。

思绪拉了回来,宋河看向眼前的阮瑜,她抿着唇的样子看起来很倔强,似乎还在生气那天的事情。

他抓抓后脑勺,觉得女孩子还真是麻烦,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一直记着呢?也太记仇了吧。

可他又不想每次阮瑜看到他跟老鼠看到猫似的,躲得比什么都快。刚开始他还挺自得的,觉得没了阮瑜烦他,他浑身自在,可是过了几天之后,他就浑身难受了。

她躲什么躲啊,他又不是豺狼虎豹,搞得好像他会吃了她似的!

宋河没了法子,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那是对事不对人,我觉得我没做错事,你们还总是让我去道歉,我心里头烦,才会冲你发火。但你也太较真了吧,我也让我娘别跟我说话了,也没见她听我的,还不是整日在我耳边唠叨?怎的到了你这儿,就记到心坎里去了?”

阮瑜咬咬嘴唇,她又不是他娘,怎能一样?再说了,他这人做事向来霸道,她又怎么知道她要是真的跟他说了话,他会不会真把她赶出去?

她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离了宋家还能去哪儿?

但这些阮瑜只是在心中想想,没说出来,她问道:“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说没错?你怎么才会觉得自己错了?还是说你就是这么霸道,你做的永远都是对的,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联想上回小乞丐的事情,再加上打架的事,阮瑜觉得自己所问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宋河霸道□□,是事实。

宋河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黑了。难道在阮瑜眼中,他宋河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不成?

他气呼呼地说道:“是不是张奇才挨了我的打,你们便都认为我错了?那你又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张奇才这人简直不是个东西,花言巧语哄骗了人家小姑娘,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之后又不负责,他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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