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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荆棘[快穿](92)

正主来了。萧以安轻叹了口气,将视线放在了如今在她正前方的听雨轩招牌上。

这个名字倒是起得风雅,但开着这样一条花街上,做的自然也是皮肉生意。

不同于周围几家花楼都有姑娘在门口迎客送客,巧笑倩兮。听雨轩大门外除了摆着两盆挺拔青葱的万年青,就没有一个人。

花楼白天一般不营业,但如今已经是下午,陆陆续续也都有花楼开业了。偏这听雨轩特立独行。

萧以安站在大门前,只看得见大门大开着迎客,里面却没有喧闹吵杂的舞曲音。

她小心捧着那束合欢花,慢慢走进了听雨轩中。

“有人吗?”

她提高声音喊了句。

“公子有事?”合欢正从二楼缓步而下,精致缱绻的眉目带着三分戏谑三分缠绵,一个眼神流转就有无限风情在其中。

大堂正中是一个设计得比较精巧的舞台,周围合理布置着位置,萧以安随意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一处椅子上,将油纸伞收好放在一旁,用手中折扇敲着自己虎口处,带着几分戏谑回应道:“听雨轩大门四开,不就是在做生意吗。合欢姑娘还问我此来何事,这岂不是多此一问?”

“公子既知我名讳,那手中这捧合欢可是打算赠予小女子的?”

合欢已经缓步到了萧以安跟前,在她面前盈盈行了一礼,浑身恍若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都带着不自觉的魅惑。

“合欢姑娘虽名合欢,我却觉得也许蒲公英更适合姑娘。”

萧以安将手中那捧合欢随意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合欢眼神闪了闪,“蒲公英?可是那随处可见的杂草?合欢知身份低微,但公子这句话着实伤人了。”

“姑娘这楼中今日想来也是没什么客人的,不知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出游?”萧以安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合欢一怔,忽又娇笑起来,“合欢还不知公子名讳呢,公子是否太过心急了。”

萧以安拱手,“敝姓萧。”

“萧公子,我听雨轩的姑娘陪同恩客出游花费可不少,不知公子囊中可羞涩?”

“为姑娘一掷千金,不过固所愿而。”萧以安起身,开扇摇了起来,一副风流公子的浪荡模样。但她天生一副好皮囊,再加上眉间的英气以及姿态不显女气,就连见惯了男人的合欢也没有看破她女子的身份。

“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花言巧语,不知道拐骗过多少姑娘的芳心呢。”合欢低头轻笑,似乎是在掩盖自己的羞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眼中的冷酷漠然。

见萧以安笑得一派落落大方,合欢复又道:“既是如此公子且等我片刻,合欢去换一套便于出行的衣服再来。”

“姑娘自便。”

萧以安站在那里,目送着合欢上楼。合欢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刹那,一楼角落里有一道缠绵缱绻的琴声传来。

萧以安看去,只看见一个一身粉色轻衫,胸前风光若影若现的姑娘在低头抚琴。后又有人缓步到了她旁边,给她递了一杯茶。

虽然这样的招待只能算一般,但起码还是有茶水有琴声的,不然萧以安还真的要好奇一下听雨轩怎么坚持下去那么久不倒闭。

不过一盏茶功夫,萧以安还在静心听着第二首曲子,合欢就已经下楼了。

不同于刚刚的轻衫罗裙,现在的合欢一身嫩黄色儒裙,脸上没有挂着刚刚那种带着几分缠绵暧昧的微笑,举止间落落大方,看上去倒像个邻家小姐姐而不是那沦落风尘的女子。

“这种颜色也只有合欢姑娘能压得住了。”萧以安赞道。

合欢上前挽住她的手,笑嗔她一眼,“只怕被其他人看到了要笑我装嫩呢。”

即使敷着粉,化着有些浓重的妆,她眼角的细纹也已经无法遮掩了。

她终究已不是十年前名满扬州、令人一掷千金的听雨轩头牌合欢了。

“合欢姐姐的动人,岂是年纪可以遮掩的。”萧以安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油纸伞,带着合欢走出了听雨轩,小心为合欢撑着伞。

“讨打!”合欢轻轻打了打她执伞的手,娇嗔道。她和合欢的手都是一样的细腻修长,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分辨谁的手更加完美。“你这话看着好听,实际还不是在说我老了。”

萧以安笑笑,没有回应。

她与合欢对话时,并未面面俱到展示自己的体贴,而是偶尔来一两句绵中带刺的话,带着轻微的嘲讽。

合欢与她从前执行任务遇到的姑娘不同,她见惯的人情冷淡更多。更多的时候她在娇笑着,笑得美好又妩媚,心中却是把自己与世人隔离起来的。她冷眼旁观外人的欢喜怒骂,巧言令色,已经不再轻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