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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荆棘[快穿](85)

宋肖咬咬牙, 立马上前, 一个折扇打在宋乐额头,让她吃痛地后退一步。

宋乐捂着自己微微发红的额头, 怒瞪着自家兄长。

“待你回京,我定要好好责问一下你宫中侍从及两位伴读。学了这么多年连句《诗经》都不会用吗?”宋肖压低声音,在宋乐耳边道。

宋乐立马心虚起来。

她这些年无法无天惯了, 本来就不爱学习, 在发现没人严抓学习之后,她的表现更加散漫,以至于如今四书五经都只通了个大概。

宋肖警告宋乐一句后, 转身向萧以安鞠了一躬, 神情诚恳中略带歉意,“这个姑娘,舍妹无意冒犯, 实乃……”宋肖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家中管教不严, 还请姑娘见谅。”

除了家中管教不严这一理由宋肖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了。一届探花启蒙,当世大儒教导,结果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诗句都能用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萧以安头发散着,没有挽成妇人发髻。但这句诗却是祝贺新婚女子的。如果是礼教讲究些的人家,他妹妹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毁这位姑娘的清誉。

这样想着,宋肖脸上的歉意更加真诚了。

宋乐见她哥哥这副做派也有些慌了。她向来无法无天,但本性纯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宋乐还是在宋肖之后低下头,诚诚恳恳拱手道歉,“姑娘抱歉,我并非有意冒犯。”

萧以安神情淡淡,“无妨。”

宋肖重新站直,微微抿着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见萧以安表情冷淡,对他们的冒犯还是有些着恼,就知道眼下并不是套近乎的时候。

宋肖把他腰畔挂着的玉佩解下来,递到萧以安面前,“这枚玉佩就当作是给姑娘的赔礼吧。”

玉佩色泽通透,在阳光下更显圆润。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中间龙飞凤舞写着一个“肖”字。

萧以安轻轻笑出声来,她的笑声砸在宋肖心头,一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可是不喜欢?”

平时镇定沉稳即使在朝堂上也面不改色的一个人此时竟然难得慌乱起来。

一开始宋乐见她哥竟然把这枚能代表身份的玉佩送给别人还很震惊,但余光瞥见自家哥哥那傻样,宋乐默默闭嘴。

她作为一个妹妹吧,要照顾一个纯情少年的少男心。

“他日扬州再见,若是公子还愿将这枚玉佩相赠,到时再问我是否愿意接受吧。”

说罢,萧以安对着宋乐宋肖点头示意,眼里含着几分笑意转身离开。

他们的船已经要开了。

宋肖不知道萧以安为何要设来日之期,他甚至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宋乐与宋肖一路目送萧以安一行人上了船进了船舱,那道身影消失在了珠帘之后。见宋肖还呆愣愣地站在那,一掌招呼过去,“佳人已走,皇兄可移步否?”

话中十足调笑意味。

萧以安跪坐在船舱内,慢条斯理沏茶,萧家有一座茶山,茶是今年新制的新茶,热水一冲,茶香立马在不算大的船舱内弥漫开来。

萧以安沏茶的动作着实赏心悦目,萧以信的心情慢慢调整过来,重新变得平静。

“阿姐……”萧以信捧着茶杯,即使茶香弥漫,他手中的茶味道一流,饮入嘴里也寡淡无味。

萧以安知他心中所想,摇头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刚才那位姑娘的确不是有意冒犯,阿弟不要放在心上。”

萧以信点点头,在阿姐教导下,他对于识人认人也是有几分心得的,他的确看得出来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心中对于变强有了更迫切的需求。

若他阿姐这般人,没有足够的权势庇护,他要如何维护她的骄傲。

“可我还是想早些下场试试。”萧以信咬咬牙,还是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了。

“莫要太过心急,而且你是觉得我护不住自己吗。”萧以安轻笑,放下茶杯,重新给自己斟满,“无须担心。”

萧以安从来没有和萧以信说过自己的安排,以往对于他的担心也从不劝慰,只无奈笑笑,如今算是她第一次对于萧以信的担忧给予回应。

她在允许范围内,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更何况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她不会让自己手中没有一些底牌。

“萧家势弱,但祖上家产丰厚。如果不是有所庇护,单凭你我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萧以安不愿多说,点到为止。萧以信也只能压下满肚子疑问,不再多问。

第二日上午,船就到扬州港口了。

萧以安和萧以信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扬州城,迎面吹来的风里都仿佛带着几分热闹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