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不介意荆棘[快穿](59)

这样子怎么就不能有男生喜欢了呢。

一次次主动换来的却是谢清远的若即若离。她明明很讨厌别人对她有所欺瞒,很讨厌别人对她爱理不理,在谢清远面前底线却越来越低。

她以为自己喜欢得坦率又诚挚,但谢清远舍友私下却和她说女孩子还是别太主动得好。

但她稍稍退后一步,谢清远却会问她:“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你这么在乎这件事情,是不是意味着你有点在乎我呢。凭着这一点点的猜想,她死死坚持,不肯退却。

两人的关系却始终僵持在那里。外人看不到谢清远的犹豫,只能看见她的固执与不撞南墙不回头。

跨年那晚,她与任九九通着电话,电视上新闻联播正在倒计时,楼底下的烟火也开始冲天而起,绚烂而又短暂。

借着突然大起的鞭炮声,萧以安对着电话那头的任九九道:“九九,他这样对我,其实我真的很自卑……我有哪里不好呢。”

“在最开始表露心迹时我就告诉过他,如果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就直接告诉我。但即使是发生过那么多事情,彼此折磨;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我不断带给他压力,他都一直陪着我,不曾离去……也不曾说一句不喜欢。”

他明明可以说一句不喜欢,以她的骄傲定然不会死死纠缠,但他若即若离,给她失望又给她欢喜,要她如何坦然放下。

任九九没有说话。

鞭炮声渐渐过去,萧以安所在的楼层较低,耳边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任九九清雅温柔的声音却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感情里没有错的人,只有不爱你的人。就像他只说好想你,却不说在一起。”

“以安,你明明看得那么清楚。就算他对你有一点点喜欢,但这样权衡始终不给答复,分明就是不够喜欢。何必为了别人的一点点喜欢这么折磨自己。”

北风呼啸,萧以安睁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风吹得眼睛生疼,眼框周围渐渐红了一圈。

“好。”她这样道,“我会放手的。”

凌晨两点,宿舍楼早已陷入沉静,而宿舍里的其他三人都已经陷入沉睡。

窗帘没有被拉实,十五的圆月月光清亮。月光从窗户打进来,隐隐绰绰照见萧以安的脸。

眉头紧缩,额上渗汗,明明还是有些凉的天气,她身上的汗却出得越来越多。

萧以安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坐起来。用左手抵着头,她生生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她又梦见了这些事情。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放手了,但其实啊,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得不得了。潇洒说着敬往事一杯酒,此后不回头的人是自己;醉倒失去意识还是会忍不住对他微笑的人也是自己。

但在这一场执着的跋涉里,她是不是太过辜负自己了。

萧以安从床头拿起手机,打开了自己的空间。

她发的所有秘密都和他有关,她发的所有“仅自己可见”的说说里也都有着他的痕迹。萧以安点开相册,把那个设置权限为“仅自己可见”,名为“我喜欢的那个傻子”的相册打开。

相册里的每一张相片,几乎都是自己和他聊天的截图,里面还有很多他的照片,从角度和模糊程度来看,都是她偷拍的。

基本都只是他的侧脸。

萧以安点开相片,一张一张删掉了。她发的所有秘密、所有和他有关的说说也都处理掉了。

上百张相片和几十条说说秘密渐渐被清除一空,萧以安伸手摸摸自己胸前,感受手下心脏的跳动。

这些明晃晃苦苦爱慕一个人的证据,不断在向她宣告着对他的喜欢。

喜欢得那么辛苦,喜欢得那么用力。

说了那么多次要放手,却始终与他纠缠不清。

有些人不爱你也不放过你,但你得放过自己。

这一次,就且让她,放下他吧。

也放过自己。

风平浪静过了好几天,这天早上萧以安去参加一个主持活动,等她回到宿舍,走在宿舍窗边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罗雨儿与任九九压低声音在交谈。

萧以安原本没有理会,但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她就停住了步伐。

罗雨儿问:“这一场单恋,她放下了吗?”

过往一幕幕如放映灯一般在眼前走马穿花掠过。

她以为自己是执着,但在他人眼中却卑微得可笑。

萧以安转身离开,一路疾走,最后脚步越来越快,开始小跑起来。

顶着灼人的烈日,她扶着篮球架喘着气。

天空万里无云,一丝丝微风吹不散炎热。萧以安抬手覆住双眼,倚靠着篮球架子。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渐渐滑下来坐在已经被太阳晒得灼热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