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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522)+番外

落日西移,余晖烂漫。姚鼎言让谢则安跟在身边,沿着行宫外的驿道走走停停,走到一处凉亭外看完了石碑上的文赋,转头对谢则安说道:“你这个点子还真用开了。”这碑文是源自于《旬报》的“征文”,而文赋底下设计着精致的纹理,把一批修路商人的名字写在其中。若是遇上个迂腐的穷酸书生,肯定会因为自己的文赋和商贾并排在一起而暴跳如雷,不过在谢则安的力邀之下,许多大儒主动出面参与。

连这些“文坛巨头”都接受了,再有人反对也只会被人嘲笑气度太小。

有了这么个好开局,不少地方都已经修好了四通八达的水泥路。

谢则安从来不会居功,他诚挚地说:“全靠先生支持。”

姚鼎言也给他家乡写了一篇赋。得知有他的文赋,出钱的商贾多不胜数,他们那边连最山路崎岖的村子都修好了路!

姚鼎言说:“这是好事,当然要支持。”

两人正要再往前走走,突然看到一人一马急行而至,像是有什么要紧消息。

谢则安眉头一跳,还未来得及上前拦下,那人已经往行宫那边去了。谢则安和姚鼎言对视一眼,说道:“先生,我们先回去吧。”

姚鼎言点点头。

谢则安两人走回行宫的当口,那报信的人已经到了赵崇昭面前。赵崇昭讶异:“是京城有什么事吗?”

报信的人说:“回陛下,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蹴鞠社意图杀人,被拦下了。但是犯人吐露了一桩旧事,和蹴鞠社的蔡管事有关……”

赵崇昭心里打了个突,问道:“你是说蔡阳?”

报信的人点点头,说道:“没错,蔡阳。不过也许应该叫他蔡东才对,从犯人提供的线索里,我们找到了不少证据,可以确定蔡阳早在入京赶考那边就病死了,蔡东穿上了他的衣服,拿上了他的身份凭证,设法取而代之!”

赵崇昭说:“就这样?”

报信的人摇摇头,说道:“那犯人说的旧事正与这有关,那桩旧事牵涉了几十条人命!”

赵崇昭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报信的人有些愤怒:“蔡东为了掩盖自己取代蔡阳的事实,引来盗匪把全村人都杀光了!他本就是村头闲汉,村中人死绝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冒名顶替的事情!当时那犯人正巧在村外玩,阴差阳错地听见了蔡东的密谋,吓得栽下山崖,摔了个半死。多亏了那么一摔,他才逃过一劫。”

赵崇昭面色一冷:“你说的是真的?”

报信的人说:“真的,我们已经找到不少证据。”

赵崇昭说:“此事一定要严办!”不管是冒名顶替还是引匪杀人都是大罪。

报信的人迟疑片刻,从袖袋里掏出一沓画纸:“在搜查蔡家时,我们发现了很多这样的画,还有很多更大也更露骨的,您看……”

赵崇昭莫名地接过那沓画纸,只看了两眼,他便怒火攻心,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这些画上画着的,都是谢则安!虽然明知道画画的人绝不可能是对着谢则安画的,那淫秽的画面依然让赵崇昭怒不可遏。

该死!

这家伙罪该万死!

居然敢让人画这种明显在猥亵谢则安的画像!

赵崇昭咬牙迸出话来:“严查此事!和三郎有关的画都给我烧掉,一张都不许留!”

报信的人领命:“是!”

赵崇昭说:“搜查仔细一点。你亲自搜,不许任何人再接触这一类东西!”

报信的人心头微凛,连声答应:“明白!”

赵崇昭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冷冷地说:“回去以后给我杀了蔡东,马上!杀了再找罪证,反正他做的事百死莫赎。”说完他还觉得不太妥当,又把张大德找来,“大德你跟着一起去,负责把和三郎有关的字画都烧干净!”

张大德也颇为愤怒,自然是领命而去。

蔡东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在这么多年后被人揭发。

他不想死,哀求张大德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并表示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张大德知道蔡东对谢则安有那种龌龊的心思,比谁都明白蔡东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张大德早就混成了人精,听到蔡东手里好像掌握着别的罪证,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张大德威逼利诱双管齐下,从蔡东口里掏出了不少东西,包括如今在朝中已经边缘化的杜绾和沈敬卿犯下的一些重罪。在确定蔡东已经拿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之后,张大德命人将蔡东带到午门,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