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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GL)(30)

柳语堂正错愕不知尉中承为何突然改口,尉中承走入柳语堂的小舟之上揽住他肩膀对他说:“看,漫贞已隐居于此,不踏入外界,天下已无宋漫贞这号物,那么她本身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

柳语堂不懂尉中承为何会说出如此古怪的话,但见他面色凝重,定是危机四伏,当即不做声。

宋漫郡却是不依不饶:“别啊,漫郡听闻柳大素来秉公执法,兰舟城内谁提到柳大都直夸柳大清正廉明是个除恶惩奸的好官,怎么能这种时候毁了名节呢?看,这件事还是好好算清楚为妙。”

春水听到宋漫郡的话心中大奇,很明显尉中承那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宋漫郡应该知难而退,为什么她还错过逃走的机会这般挑衅?春水思绪未断便听见几声惨叫,探出头一看,只见尉中承带来侍卫已经一半倒地不起,鲜血满地,而一个女童站岸边,手里拿着一把正淌血的短刀,背对着春水。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除了宋漫郡之外所有都是始料未及。

“是谁?”尉中承深知自己的属下各个武功卓越,是以一顶十的好手,没想到只一招之间就被这古怪小童杀死。方才他已察觉到了树上藏有,尉中承也是习武之,那躲暗处且距离甚远,一开始并未察觉到她的存,但双方对话一起,一股源源不断的杀气由她的内里送出,直扑尉中承面部。柳语堂是一介书生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是尉中承心中却是大惊,想来自己是早有部署可是宋漫郡亦有埋伏,从这深不见底的内劲来看,定是绝世高手。所以尉中承才想先和解退下再说,料想宋漫郡也不会太过贸然出击。他未曾想到的是宋漫郡早有心除掉他和柳语堂,那女童正是阴阳不老神之一,从柳语堂入府开始就一直暗处随着宋漫郡,只待找准时机杀死柳语堂和尉中承。今夜尉中承是带来到了禁地,想要拆穿宋漫贞一事却不愿意伸张,毕竟宋漫郡是他的夫,他夫做出什么欺世盗名之事同时也是毁了他御史的名节,甚至会威胁到他朝中的位置。可正是因为禁地的特殊关系,形势一旦逆转,他亦处于孤立无援的处境。

春水心道:这对夫妻也真是有趣的紧,双方都有意想要加害对方,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仇怨能让同床共枕的夫妻反目成仇?

阴阳不老神道:“拿钱财□,不要怪了。”

阴阳不老神向尉中承杀去,侍卫们从下而上持剑向她刺去,阴阳不老神空手接刃,锋利的剑刃竟全数被她夹指间,用力一转,只听啪啪几声,一寸厚的剑身竟全数被折断。

侍卫们大惊,阴阳不老神双臂一挥道:“还给们。”被折断的剑刃如暗器一般纷纷向他们射去,那暗器发得太急太狠,侍卫们中招倒地。

阴阳不老神落地向尉中承和柳语堂站着的小舟而去,脚下一踏身子飞起,扑向小舟。

尉中承一把将柳语堂推入舟内,抽剑而起,只见黑夜之中火花四射,正是兵刃相交双方空中打得难解难分。

二拆了五十个回合,尉中承渐渐落于下风。虽然他自幼习武,但朝廷为官的这些年已疏于练习内劲,虽招式上绝不含糊但内力不足是绝对的大患,数十招下来手中的长剑竟被挑去,落入了湖中。

尉中承落回小舟上,柳语堂抽出他的贴身侍卫的长剑抛给他:“中承!借剑!”

“多谢!”尉中承借过剑,那阴阳不老神怪笑一声朝柳语堂冲去:

“先解决了再说,碍手碍脚!”

那阴阳不老神的动作何等迅猛,尉中承来不急奔去挡招,柳语堂的贴身侍卫大喝一声上来抵挡阴阳不老神。阴阳不老神招式怪邪且身材娇小动作奇快,一招一式都阴毒狠辣,十招之内手无寸铁的侍卫就被刺中两刀。尉中承上前接招,把阴阳不老神逼向空中,他跃身而起之时足下用力一蹬,将小舟蹬出数丈之远。

“欺负不会武功之,算什么英雄好汉!”尉中承许久没与真的动手,忽遇强敌心中一番热血上涌,大喝一声一路向阴阳不老神杀去,两空中又拆了数十招。

阴阳不老神笑道:“家可不是英雄好汉,家是小女子一枚,阴险毒辣正是小女子作风。”说话之间三枚暗器从阴阳不老神的袖子中射出,尉中承心中一惊,急速扭身才勉强避开了暗器。阴阳不老神一掌击中尉中承的胸口,尉中承躲避不急重重地摔了码头之上。

阴阳不老神追杀而来,一刀刺向尉中承的心口。尉中承拿剑抵挡,这一下内力虽是运了十成,但却无法挡住阴阳不老神的杀招,自己的剑刃被逼得贴胸前,看似只要阴阳不老神手中一用力尉中承就将一命呜呼。

“且慢!”

春水瞧见了两拼杀的全过程,心思复杂反复,但到了这份上也只盼那阴阳不老神能获胜,最起码漫贞可以无碍。谁知这当口,宋漫贞居然站了出来!

“且慢!是谁?为什么宋府行凶?”宋漫贞转头对宋漫郡怒道,“定是又暗中使计!一做事一当,跟柳大回去便是,为什么要再杀?这样杀下去可有一天能是尽头?”

宋漫郡不屑道;“定是读书读傻了脑子,是帮。”

“用不着帮,也不想承的情!”宋漫贞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对准心口,“不会连累宋家上下,也不要再徒添杀孽!”

宋漫郡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遭,急急向她奔去:“漫贞!住手!”

但宋漫贞显然没有半分犹豫,匕首狠狠刺入心中,鲜血飞溅而出……

但她却没有感觉疼痛,反而有一种温暖包围了她的胸前。

宋漫贞扭头看向站她身边的,春水憔悴的面容上明显挂着痛楚,她双唇不住颤抖难以克制倒吸凉气,正是痛苦至极的模样。

宋漫贞竟像是梦境之内,眼前明明就是春水,这般鲜明,却又让她觉得惊奇到不真实。

“春水?”

春水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说道:“没事吧?”

宋漫贞这才发觉那一刀结结实实地刺入了春水的手掌之中,却没有划破自身衣衫的一丝一毫。

“没事便好。”春水吃疼站立不稳,宋漫贞急忙接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摔倒。

“怎么会这里?”宋漫贞问道。

“没什么,就想着或许还活着,就想再见一面,履行当日的诺言。”

“当日的诺言?”

春水汗水不住往下滴落,却笑了:“当日不是说要服侍一生一世?只要还活着,这个诺言就应当算数。”

宋漫贞抱着春水却无法看她的脸庞,目光望向漫天繁星,一刹那眼前的事物全数模糊,已然害怕起了死亡。

若是死了,此刻又如何能见到春水?如何能知道不确定的未来,会等到这般情深意切的告白?

☆、35意绵绵

古琴之声由远及近,漂浮于春水的周身。春水的意识仿佛悬浮于身体上方,能听见那琴声却无法动弹。

那琴声已无凄苦之意,寂寞之情也淡去不少,连绵不断情意款款,丝丝点点潜入春水的耳朵之中。春水渐渐醒转,发现衣衫已然不见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身上盖着一件质地柔滑的毯子,身下是极其舒服毛茸茸的床。

春水翻身,顿感手掌剧痛,一个身影急急小跑到她身边,把她受伤的手执起,轻轻握住: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伤口,随意动弹的话会再裂开的。”

春水望着眼前的人,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心中感慨良多,却只是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有什么好谢?”宋漫贞看春水骨瘦嶙峋的憔悴模样当真想要紧紧抱住她,但心里还是有些羞涩,只道,“你为了我来到宋府,都怪我无力护你,还要你为了我受伤……我实在、实在……”

春水道:“不用说这些,我做什么事都是我自愿的。”说到这里春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后来你姐姐她们怎么样了?”

宋漫贞道,昨夜你受伤之后便晕倒了,我本想着快些把你抱回屋内免受他们争端之扰,但还未动身,形势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尉中承道:“今日之事不如和解?”

“和解?你凭什么要求我与你和解?”宋漫郡质问道。

尉中承道:“漫郡,自从你嫁给我之后我可有亏待你?你为何处心积虑想要杀我?”

宋漫郡笑道:“这种话你真是好意思问我,你明知此处是宋府禁地,我已明确告知你不许踏入半步,你却又是为何来此?还带着柳语堂一同前来。说起处心积虑,不知是谁更配得上这个词。”

尉中承看一眼站在一边的阴阳不老神,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事到如今也只好把话都摊开说:“漫郡,我知你早我想要光复前朝,也早就有想要杀我之意。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光复十二皇朝一事会让你如此记恨,但是你是我夫人,无论我是否能光复前朝你都是我夫人,你当理解我想要光复前朝之心,到时候你就不是御史夫人,说不定……就是一国之母了!漫郡,我尉中承保证,他日有荣华富贵定与你一共享受,若是我忘恩负义,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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