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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GL)(25)

集玉院的丫鬟们虽是爱作恶,却也都是手脚麻利之,加之迎春阁上月刚刚有客入住,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打扫完毕。烟黎把盛满水的木桶抬出迎春阁,让其他去染香薰,这会儿的功夫再去觅春水,见春水抱着木盆,走两步歇一次,胸口不停地起伏,汗水沾湿了额前的头发。

“气力这么小,以前是做娇小姐的么?”烟黎笑道。

春水没理她,好不容易把木盆给挪到了沟渠边,想要倒掉脏水,谁知手中一软,那木盆重重地摔落回地面,桶身发出一声巨响,脏水一下子泼了出去,溅了路过的一腿。

“哎呀!柳大!还好吧!”仆疾步而上,拿袖子拂去柳语堂长衫下摆的污水渍。拂了几下,看柳语堂雪白的长衫上留下了一排灰色的污渍,仆吓坏了,气呼呼地站起身质问春水:

“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柳大走过来吗?柳大金贵的衣服被弄脏了赔得起吗?!”

春水见是柳大,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生怕被他认出,只一味低头,也不敢吭声。

“不碍事。”柳大用扇子把仆和春水隔开,自己走到了春水面前,“没事吧?”

春水头低得更低,只是拼命左右摇晃脑袋。

柳大问道:“叫什么名字?”

春水知道这柳大方才不可能没瞧见自己的长相,现又来问名字……

“□儿。”春水回答。

“春儿,春绿江南,水波涟漪,这个名字起得好,温和柔美,如沐春风,和姑娘很是相衬。”

柳语堂这话一出,仆也愣住了——这堂而皇之的*之话竟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也不觉得害臊吗?果然大就是大,难免有过之处……

春水嘴角往上抽了抽:“多谢柳大谬赞。”

“今日天气甚好,夜晚也会是晴空朗月,春儿姑娘是否有空来此迎春阁和下一同喝酒赏月?”

烟黎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等一下,晚上春儿是的!春儿敢答应试试!

“好。”没想到春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烟黎心中骂她——果然是个小贱,跟她说话她爱答不理,见到英俊的官爷骚劲就上来了!呸!

柳语堂笑道:“那今夜柳某就此等姑娘了。”

春水也没再答话,离开了迎春阁。

柳语堂刚刚去见过宋漫郡,两随意聊了几句之后宋漫郡就差送柳语堂来迎春阁入住,等午膳时分再相见。

柳语堂入住迎春阁大约七日的时间,明日尉中承才会到兰舟城,所以今日柳语堂清闲得很。午膳时宋漫郡大摆筵席款待柳语堂,席间二只是聊聊家常,冷场了好几次,用过午膳柳语堂就又往迎春阁走。

通往迎春阁的路上景色甚好,柳语堂放慢步伐欣赏美景。随行的侍卫跟身侧,低声问道:“柳大,那个御史夫总让觉得话中有话,这个节骨眼上邀请您来宋府,还要入住这些时日,恐怕会有不善之举,大还是小心为妙。”

这位侍卫跟随柳语堂多年,两个关系更似朋友,所以谈话的内容也就更加的推心置腹不会顾忌太多。柳语堂笑道:“有,何惧之有?”

侍卫瞧一眼柳语堂白皙粉嫩的侧面,面上微微一烫,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说话的底气更足:“下官定当全力护柳大周全!”

柳语堂没再接这个话题:“其实这宋府早就该来,毕竟兰舟城中,宋府算是定海神针,是城内第一大商户。只是中承一直朝中任职,也没有理由入宋府。这次御史夫省亲,中承随后也到,也好来此一探乾坤。”

“柳大心系百姓,真是兰舟百姓的福气!”

“福气么……”柳语堂敲这春光融融,想起春水的面庞,无酒自醉,“天下太平,没有贪官也无苛捐杂税,那才是百姓真正的福气。”

侍卫连连点头称是,柳语堂心中琢磨春水为何那么面善,却怎么也忆不起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处见过她。可是被那双眼睛凝视的感觉分明是熟悉的……无论如何,今日他厚着脸皮当众对春水表示了好感,想来她以后宋府的日子会好过一些——起码不必遭仆辱骂,也算是好事一桩。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夏朝已存八年,前朝的气息渐渐国泰民安的表现下渐渐消去。历史滚滚向前,当年鲜活的血肉豪情万丈的生命转眼入化作泥土之下的白骨也就是转瞬之事,何况是一日时光。

把盘子全部刷完之后,春水就被告知柳大有情。春水擦了手,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去了。

去往迎春阁的路上烟黎和集玉院的丫鬟们打着灯笼正往后花园走,烟黎看见了春水,正要拦她,却见春水身边跟着柳语堂的侍卫,也就没敢说什么,只死死地盯着春水企图给予她精神上的压力。谁知春水根本就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存一般,径直走了。

“这个小妖妇……走!跟上去!”烟黎咽不下这口气,把灯笼塞

☆、30夜惊魂

柳语堂坐迎春阁之上的凉亭,独自饮酒。

春水走上凉亭,坐到柳语堂对面。柳语堂也没看她,只是拿了酒杯放到春水的面前,为她斟满酒。

“今夜来赴约,是专门来谢谢柳大的。”春水没有去拿酒杯,说道。

“喔?谢?谢什么?”

“柳大分明认出了却没有拆穿,就这点而言理当当面道谢。”

柳语堂笑,独自饮下一杯:“这么说来,春水姑娘只是为了当面谢柳某才应邀而来。”

“没错。既然谢过了,一个下也不好迎春阁多逗留,柳大继续赏月吧,春水告辞。”春水站起就要走,柳语堂也不挽留她,只道:

“不知春水姑娘为何此,柳某也无意猜测询问,只是想提醒一句:宋府府邸深深,际复杂,姑娘这种个性这里多逗留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姑娘三思。”

“多谢柳大的告诫,春水自会留心。”

望着春水离去的背影,柳语堂暗自发笑。

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不要再被儿女情长所牵绊,没想到漫漫生,还是会有此一遭。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没有刻意为之,却不知不觉被吸引,而无论对错,都已经相遇。

柳语堂为自己斟满酒,连喝数杯,他本就酒量不佳,却又爱喝,每次有了酒念就易喝醉。今夜他一心求醉,亦很快就脸上发烫脑袋发沉,趴石桌上不动弹了。

春水往小寒斋走,走到一半,仰望天际。

圆月依旧清朗,浮云不见,唯有月光。脚下陌生的路,身边陌生的花让春水一时间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做什么。就仿佛,她如果没有遇见宋漫贞,现她又怎么会宋府?若不宋府,她该会是哪里?还和乾沐青纠缠吗?想到乾沐青,春水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和乾沐青真是孽缘,对方根本就不把她放眼里,可能连纠缠都算不上吧?

没错,这就是乾沐青,就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

想要把乾沐青抛之脑后,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春水却是愿意尝试,无论漫贞是否尚世。

春水快要走到小寒斋的时候一个姑娘急急忙忙地跑来,一不小心撞到春水的怀里。春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稳住,顺便还拉了对方一把。

“谢……谢谢!”姑娘惊魂未定,拉着春水的手喘气。

“不客气。”春水也没问对方为何跑的这么急,丢下一句话就要走。姑娘突然蹲她身后大哭起来,春水向前走几步,皱起眉,转身问道:

“哭什么?”

那姑娘只是哭没回应,春水最烦听见姑娘哭,就算是鲁妈妈那种老姑娘哭起来春水也是没辙。春水蹲那姑娘面前歪着脑袋,扁嘴道:“有什么事说啊,大半夜的这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府真有鬼。”

那姑娘露出含泪的双眼瞧春水,抽噎道:“根本不知道……有多倒霉……可能就快要死了!”

“死?”

姑娘一抹眼泪,道:“叫小珍,平时都是负责伙房大下手,和府里的丫鬟仆们都没什么交集。今日晨时不过就是得罪了集玉院的,就被她们告了状,被大小姐责罚这个点钟去打扫旧院。知道旧院那边总是阴森森的,老是有闹鬼一说……,一个姑娘家,最怕鬼了,觉得肯定会死那里的!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还有有婚约的郎君等着回家呢……呜呜,还不想死!”

春水问道:“旧院?闹鬼?这世间怎么会有鬼?那旧院必定是住着。”

“?那种地方能住什么?就算是,也是不不鬼的怪物!”小珍还是眼泪不止。

“这世间最可怕的怪物就是,见过那么多的,还有什么比更可怕的么?没什么好怕,大不了……陪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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