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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女主[快穿](133)

袁謖慶當場以謀逆罪被押至大牢候審。

滿朝皆驚。

謝懷柔一時間還沒得到消息。她閉門不出其實是養傷並非養病, 查案時遇到了行刺。

雖然賊人很快被聞訊趕來的侍衛制服, 但她也身中兩刀。回京便立刻告假在家,半養傷半也是避世。

皇上想罰左相或是不想罰,都得先等一段時間, 不知局勢的情況下避避風頭才是上策。若左相垮台, 她是功臣,左相無礙, 她就得重新算清往後的路。

燭光下, 謝懷柔手執書卷,垂下的眼睫透著一股從容鎮定的味道。

心中百般盤算,面上也是平靜柔和的。

直到前左相袁謖慶意圖謀反的消息傳到她府邸裡。

謝懷柔蹙眉思忖了許久。

她知道季郁一直在忍袁謖慶, 從登基開始,也知道袁謖慶結黨營私貪污收受賄賂的事。

但袁謖慶作為三朝元老,老狐狸可不是浪得虛名,誰都多少知道他不乾淨卻誰也捉不到他把柄。他做事一向謹慎,滑不留手,她想抓他那些門生故吏的小辮子都得拼著挨上兩刀子。

府邸藏匿的五百甲冑,真用來謀逆顯然是不夠的。

但說用來防身,他堂堂左相大人,至於要在府邸裡穿五百套甲冑防身嗎?

謝懷柔在想,這甲冑會不會是季郁往他府邸裡塞的。

若有機會,季郁是完全做得出來的。

燭火被風晃動,她回過神,起身把窗合上。侍女小紅上前來換掉冷掉的茶盞「水已備好,可太醫說沐浴暫且還……」

謝懷柔輕點了下頭,「無妨。」

她有兩處刀傷,最嚴重的在右手手心,當時以手擋劍還緊緊握住了劍身片刻,傷口深得幾乎可見骨。半個月來嚴格遵照囑咐不曾碰水,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肩背上的那道劃傷也不淺,卻屢次碰水,好得很慢。

小紅在旁幾次叮嚀不要再沐浴了,這樣下去會留疤的,但謝懷柔並不在意。

浴室裡昏暗靜謐,水汽瀰漫。

謝懷柔從浴池中起身,擦乾傷口時,瞥見剛結起來的痂又被水沖掉了。

她邊擦著濕發,邊回到書房,正準備王有成寫封信問清楚冀州是否出現旱災跡象。

小紅忙拿著藥膏走過來「大人啊!傷到底還想不想好了?」

謝懷柔被她催促著到屏風後坐下,鬆開衣領,讓小紅她給肩膀的傷重新上藥。

「好不容易結的痂……」

小丫頭嘟噥的話頭先頓了頓,指指外面說,「陛下派了個女官來,在外候著,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大人。」

「那請人進來。」

謝懷柔想站起來,被小紅按著又是一通低聲抱怨說「大人急什麼,那女官可年輕,看著就脾氣很好的樣子。再者說,大人您可是朝堂重臣,讓她一小小女官等等又有什麼不妥的。」

謝懷柔看她一眼,「你對人家也是這般不客氣麼?」

小紅癟了癟嘴,忙說「奴婢哪兒敢啊,沏得可是府裡最好的茶,竹葉正招待著呢。陛下身邊的人,別說是女官,便是個小內侍又有誰敢得罪呢。」

謝懷柔沒說話。剛急著問王有成的事,忽然覺得也有必要寫份奏折匯報給季郁。

「去請那女官再等等,我要寫份折子勞煩她一併帶回去。」

小紅邊應著,邊說「大人別急,人跑不了的,該急的是身上這傷,都這麼多天了還是這樣,能長好嗎?鐵定是要留疤了。」

「真枉費陛下賜下的成堆藥材。」

這段時間季郁沒少過問謝懷柔的傷勢,各種百年靈芝、千年人參,凡是上佳的補品藥材,都不要錢似的流水般往府邸裡送,多到管家得特意得另辟一處屋子才能妥善保存起來。

謝懷柔淡淡地說「留疤有什麼打緊的。」

「怎麼不打緊?」小紅瞪大了眼,十五歲的小姑娘語氣活脫脫是老嬤嬤上身,「這可是最最打緊的事情,大人可是女郎!好好的肌膚弄到一道消不掉的傷疤,豈不是那白璧微瑕?」

胡亂用成語。

謝懷柔不由翹了翹唇,整理著衣襟,站起身準備去寫奏折,「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紅剛端著托盤理好東西出去。

又有人進來。

隔著屏風,一道綽約身影站到書桌前停下。

「竹葉?」謝懷柔低頭看眼自己右手的傷,確實不方便寫字,就坐著沒動,「好吧,那你來替我代筆。」

外頭應了聲,開始提袖磨墨。

謝懷柔垂眼思索著別的,斟酌著字眼,報給竹葉寫。冀州有沒有旱災的預兆,決定著接下來許多事情的進展,她也不能事無鉅細地全部寫在奏折上,只挑挑揀揀。

其實是為著試探她接下來對新法的態度。

左相已除,要不要繼續推新法,推進幾成,對君王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