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看客(13)

年爱友嘉知道那时候的生活，吃过米糊、玉米糊、连炒饭放的都是菜油！吃得人脑子发晕，一家人半年也难吃上一回肉。至从母亲死后，就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外婆家！后来有了后妈后，便是姐姐和自己一起去的，但也只是去了一次！因为后来，后妈不要她去了。

年爱友嘉虽没叫过这个后妈一声妈，但自己还是很想叫后妈的女儿一声姐的！可是后妈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就偷偷的警告过自己了，说不许认她女儿做姐，之后还好几次的恐吓了自己。

这次年爱友嘉去外婆家，因为是放假，所以一去就住了好几天。外婆的家在十七里以外的乡下，大爷的房子虽也是乡下，但没有什么山路！而去往外婆家的那条路就不同了。去外婆家要经过一条街，记得那时自己才五、六岁的样子，自己当时就在这条街迷路了。街不是很大只有两条街而已，按现在的情形说那不是迷路了而是找不到妈了。

那时喜欢看新奇的东西，但那一次却看出神了，回过头时才发现妈不知道去哪了？那天也是正值赶集，街上的人很多！自己哭得很大声，有人问起自己叫什么名字？但那时的自己何止是名字就连住哪都不知道？所幸的是后来妈妈又回来找到自己了，理由很简单！因为大舅就在街上开饭馆。

虽然叫自己亲生母亲做‘妈妈’的时候同样也很少，但是也是知道妈妈其实是爱自己的。因为现在只要一去外婆那，要是夏天便会随着外婆到街上捡别人吃完扔掉的西瓜皮，有些人西瓜吃到一半就扔了！而外婆则会把表面有灰尘的用刀削掉，然后给自己吃。

捡西瓜不是个容易事，虽不会去垃圾池里去找但又时候却要去路中间捡，有好几次要不就是外婆险被车撞要不就是自己险被车撞！其中有次就是一辆大车开了过来，自己就在别人车头那站着，司机伸出头骂了句很难听的话，而外婆则轻声的说小小心一点！说这泥巴路上坑坑洼洼的，车子都很闪的。

捡西瓜这种事对于住街的人来说是件不很光彩的事，因为要在热闹的人群中弯腰去捡别人刚扔掉的东西！这样的心情，年爱友嘉最了解不过了，因为好几次也是看着别人手中的西瓜快吃完了而在一旁等着，心里却又希望别人早些扔最好是不要吃得那么干净！要是能扔近点就好了，自己可是不想去路中间捡的。

这种事，于大舅来说，他早就知道了！大舅是开饭馆的，这种事，心里当然是生气得很的，他也曾说过外婆但外婆也不知是为什么仍是要去捡！大舅娘也说过但不起什么用。

从街上到外婆家有一段距离，而这一路有很多的人都知道外婆的大儿子有两个大学生，其中有家小店子便是年爱友嘉和外婆经常会在那歇脚的地方；也是在那清理着那些西瓜，但凡是经过年爱友嘉手中的西瓜都是咬到皮了才不吃了。

外婆虽也吃但吃得很少，外婆说家里的鸭子最喜欢吃了，所以这些西瓜皮拿回家还要用刀切成小块合着米糠给鸭子吃。从父亲口中，自己知道外婆是个很把细、勤快、爱干净的人，外公则是个懂很多道理却又很不爱干净的人!而一去到外婆家则会多少听到一些关于母亲的事。

第12章 情义

“你老娘从小没读过什么书，二十元后的钱她就不认识了！虽然小时候没人敢欺负她但她性格却倔得很！话多、做事也慢得很。生下你之后，你妈本来说是要去外面打工的但你爸却不肯！但她那个样子，又能出去做什么？

你老娘生前，她每次来这我都回把你大舅家的剩下的菜让她用口袋装些回去，有时就是我去收些起来！然而你大舅看见了，却觉得这又丢他的面子，我当时说你妹妹家条件不好，你们倒掉还不是倒掉了。也是因为这样，你妈又不怎么会说话所以和你那些舅孃些都不是很合得来，因为又时她说话直得很，就和你外公一样。

你妈死后，虽然大舅他们很反对你爸再续妻，但我和你外公是没什么的，毕竟想别人也可以帮着照看一下家。你妈刚死一年不到，我去过你家，只是去了一次我就不去了！连个放板凳的地方都没有但也知道那时你爸爸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甚是不容易。然而，没想到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你姐虽然长得多好一个人的，但她妈现在也死了!没妈的孩子都命苦。”

外婆时乎不愿意多提起母亲的事，而她所说的，年爱友嘉也半知半解的知道些。记得有一次是外婆过生，当时母亲还在，那天大舅的女儿却哭了，说了些什么？自己当时没听得个明白，只知道外婆也是在哭！后来母亲也是一路哭着回的家。现在听外婆说起来，那时好像就是因为剩菜这个事，因为好多客人还在吃饭，见刚空的一桌就有一个老婆婆去收在袋子里，好几次还见亲手给了一个妇女！所以就怀疑大舅们是不是剩菜也在炒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