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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要全陪不(2)

我看着门外头一回见到的平凡仆妇,学着这个宅斗世界之人的口吻问道:“这位妈妈不知如何称呼,是奉哪位长辈之命,要我去做什么?”

那仆妇状似无奈地皱了皱眉,粗声大气地答道:“湛少爷,您又忘了奴婢了?奴婢是大夫人院里的秦妈妈呀!老爷今天日归家,大夫人命奴婢带您到门口迎接。”

秦妈妈?她是夫人院里的秦妈妈?嗯,长得……算了,声音的确是相似。可是我曾留心观察过秦妈妈的手,她右手小指上有一块极重的伤疤……

“湛少爷,甭看了,上回奴婢来时是刚叫油烫着,这都养了半年了,疤早好了,哪还等着您凭疤验人啊。奴婢也是这家里的老人儿了,就是您不认人,您身边的丫鬟们还有不认得的吗?”

……我不和这种强辞夺理的更年期妇女矫情,就当她真是秦妈妈吧。我仔细观察着她的外表,企图找出一样好记的特征来,可这人也不给我机会多看,转身扭着腰向外就走。

啧,这种步态,这种扭腰的频律,府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婆子都这样,剩下那些都是做粗活的,才不这么扭臀摆尾。

连个婆子都认不出来,真是名侦探的悲哀。顺便说一下,我娘当初死活认定我没有半分主角相,也和我的脸盲症略有那么点关系。凡是宅斗小说的主角,首先就要有高清摄像头一样的识人记人的本事,随便看见一个小丫头倒水,就要能认出她是哪一房,哪个主子身边的,或是生面孔的外人。若是在外头,就得光凭下人描述就能认出某府的小姐,某家的公子,见过面的更得三生不忘,几十年后一个照面便认出来。

别说是宅斗,就是侦探小说的主角也得有这番本事。可是脸盲症真的不能怪我。我是从漫画位面穿来的,猛然从二次元穿到了三次元,周围的人又不像原先在漫画里那样一个造型用到底,你说这可让人怎么记得住呢?

天妒英才,莫过于此。我空有一肚子侦探本事,既没金手指也没外挂,现在还搭上了个脸盲症,侦探之路,看来当真是前途茫茫了。

我暗自叹息,默默跟着秦妈妈走到了正门,见到了已在那里等着迎接我父亲的众人。虽然说来是一家,但我父亲这一辈兄弟三人都住这宅子中,我父亲又是长兄,他回来就连弟弟们都得出来迎接。三房主仆挤在一块儿,那人是乌泱乌泱的,看着这些人我才深切理解了计划生育的重要性。

等了俩多钟头,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才乘着马车到了门口。我挤在人群最靠外那一层,尽力踮了半天脚也没看见他长什么模样。

得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宅斗文里当父亲的也都是很少用到的背景板人物。除了主母和小妾争宠,或是嫡女庶女互相陷害(也包括嫡子庶子互相陷害),基本上他也没什么出场戏份。当然了,像我这种连陷害都没人陷害的庶子,是永远赶不上那种场合的。所以到现在,我按年纪算都该上小学四年级了,还从未正式看过父亲长什么样呢。

他热热闹闹地被人捧进了屋里,我跟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到了祖父母居住的院子里,随着一个不知是不是秦妈妈的女人指点,给也没怎么见过面的祖父母磕过头,又给父亲磕了头,就被人带出了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回到屋中看着丫鬟端上的已凉透的饭菜,我就不期然想到了祖父屋里各桌上怎么看怎么引人食欲的点心。宅斗文的世界果然残酷,封建落后不说,一夫多妻不说,居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虐待儿童。不过好在这里也不是真正的世界,少吃一顿死不了人,我也就不拿桌上那些东西伤害自己的胃口了。

我撂下筷子,到院里趁着夜色做广播操。

没错,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在注重体能锻炼了。虽然没有高科技外挂可用,但本人的体能和搏击技术却是可以通过锻炼提高的。我现在已经能连续在院里跑四十圈,跳上一块半米高的大石头,如果持续锻炼下去,说不定将来有可能成为毛利小五郎那样的柔道大师。

做着做着,我忽然觉着在什么地方有人正看着我。不要小看名侦探的直觉,虽然我没开别的挂,但名侦探该有的直觉和推理能力,以及规避危险的本能,还都是在的。

凭着这直觉,我抬头望向了院门外。月光之下,一棵老槐树旁,站着一个白衣飘飘,两绺长发垂在身前的——贞子!

不,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国情,这本架空中国历史的小说里不会有日本女鬼的!我咬紧牙关,咽下那声“贞子”,拿出我名侦探的风度向他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闻人湛,是个侦……咳,是闻人家的第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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