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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栀子花香(2)

路边没什么人,唯有独独亮起来的两盏惨白的灯,照亮了周围小圈的路,应了这冬夜的光景。

千栀付了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这才亮堂不少。

只不过在意料之中的是,千家的那幢洋楼,仍然是漆黑一片。

千栀是独生女,早些年的时候,千家父母忙着管理集团旗下新整合的产业,没怎么归过家,只好把千栀嘱托给住在小镇里的爷爷奶奶。

等到她再大一些,才被接回了院里,但事实上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千父千母依旧很忙碌,隔三差五再把她送回去。

这样一来二往,更是麻烦。

大院里住的几家皆非富即贵,在商场上都有来往,交情更不用说。

当时几个大人一拍即合,就让小千栀轮流着去他们那儿住,家里都有适龄的孩子,一起玩一起上学,倒也融洽。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法子也行不通,千栀是女孩儿,也长大了,大院里那几个群魔乱舞的魔王,就是再喜欢这个小妹妹,想要邀请她来玩儿,也得避避嫌。

到了后来,院里只有秦家得的是个女孩子,千父千母忙的时候,干脆就把千栀托付给了秦家。

随着年岁渐长,院里的那些男孩儿陆续出国,接管家族企业,又都比千栀长了四五岁,渐渐地就少了往来。

而千栀在秦家待着待着,也就成了通俗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她上大学。

只要千父千母没有回来,那么她能够回的家,只能是秦家。

千栀的视线从自家收回后,又落入另外一幢紧紧挨着千家的小洋楼,虽是匿在夜色之中,却是细微透出来点儿昏黄的光影。

她觉得好奇,侧脸往宋家小院瞅,和她之前回来不一样的是——

宋家的梨木红实门没有紧闭,此时此刻正微微敞着,泄出的亮在地上斜出一条长长的线,直接延伸到她的脚下。

千栀脚步顿了顿,还没多看两眼,侧方秦家的门被直接推开,紧接着,露出来一张雍容华贵的妇人脸。

千栀听到推门声转过身来,视线在空中交汇。

还是秦母先噙着笑,亲亲热热地朝着千栀招了招手,“栀栀终于来啦,等了你好久,快进来,等会儿菜都要凉了。”

千栀思绪瞬间回笼,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秦父这周照样不在家,秦宅里留下来的都是女人。

秦母,做饭的阿姨,还有一个秦衿。

秦衿拿着手机,慢吞吞地下了楼,抬眼觑见千栀,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不屑。

但等到秦衿的眼神落到千栀放在一旁的包上面,面部表情就更加古怪了。

两人一直都不对付,千栀懒得理她,她没有那个义务,也更没有那个必要,去贴秦衿的冷脸。反观秦衿,总要暗戳戳地挑衅。

奈何她的挑衅向来都不得法,千栀压根没放在心上。

饭桌上,秦母照旧询问了一下她的学业和日后的安排,千栀悉数说了,来回几句,就跟事先排练好了似的,照着模版读。

紧接着便陷入一片沉寂,三人都噤了声,只有碗勺磕磕绊绊的响声互相碰着。

秦衿没什么心情吃饭,她从刚开始就憋着一股气,想喷给千栀看。然而对方不接她的茬,秦衿只感觉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而让她无力的那个对象正垂头敛眸,修长的天鹅颈拉出优越的弧线,皮肤瓷白得仿佛踱了一层上好的釉。

饭桌上的吊顶灯盏晕着暖暖的光,笼在千栀的小脸儿上,鸦色的眼睫影儿铺下来,像把多轴的小扇子,乌黑浓密,带着卷翘。

千栀从小就很漂亮,那种美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是藏也藏不住,不经意之间便会泄露的分外张扬。

小时候她还没长成现在这般娇媚的模样,就讨了不少人的欢心。

那时候,正值青春期的几位出众少年,惯是最讨厌和女孩儿打交道,却偏偏爱逗千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捧在手心的宝贝。

小时候的不甘在此刻想来也痛心得骇人。

脑海里倏然划过一道光,快到秦衿几乎抓不住。

她沉思片刻,状似无意地朝着秦母说了一句,“哎妈妈......我听说祁深哥回来很久了呢,之后要一起吃饭吗?”

秦母柔和的笑还没扯开,就又被压了下去。她先是瞥了眼一旁的千栀,轻声道,“吃饭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大概会吧,你等着就是了,不过祁深回来,确实是谁也没告诉,挺突然的。”

秦衿随口应了一声,视线却是紧紧锁着千栀,惊讶道,“这样的吗......原来谁都没有告诉啊......”

她声调刻意停顿,尾调拉长,带着意有所指。

其实不仅仅是秦衿,千栀自己也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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