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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栀子花香(157)

宋祁深本来走在前方,被宋母拉过去以后,侧身朝她伸过来一只手臂。

“好的,我们现在就上去。”千栀应了声,连忙向前迈开几步,自然而然捞过宋祁深的手。

“我和你爸刚才一直都在,现在呢,就交给你们了。”宋母看着他们俩上楼,还嘱托了句。

千栀回想起宋母的话,转头轻声问一旁的宋祁深,“爷爷身体现在还好吗?”

“比年初的时候要好。”宋祁深说着开门,将千栀先推了进去房。

病房里弥漫着涩苦的味道,窗檐四周都爬满了藤蔓,绿植和多肉在向外延伸的阳台处,高高低低地摆着。

从阳台向外眺望,能看见远处成片的针叶林和淡蓝的湖泊。

棕木古典的架子床上,宋老爷子半靠在床头,望着两人笑。

千栀主动迈上前来,喊了声,“爷爷。”

“哎哎栀栀啊”宋老爷子身姿不再挺拔,威严消逝,留下的只剩和蔼了。

他唤了这么几声,语气欣慰又悠长。

但毕竟年老,又病痛缠身,最近身体虽然稍好点了,气色也尽显衰老。

宋老的声音,都不复清朗了。

之前那个大院里身材高大,笑起来格外爽朗的人,终于也没能抵抗住时光,彻彻底底被生命的流逝所压垮。

千栀不知为何,只觉得声音哽塞,她尽量平稳,“嗯,爷爷,我在呢。”

“长大了,也更漂亮了。”宋老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仔仔细细地打量。

而后,宋老爷子抬眸望了眼她身后的宋祁深,视线再转回来,问道,“他对你还好吗?”

千栀没有任何迟疑,点了点头。

宋老爷子长吁一口气,“来的时候累不累,坐飞机的时候听声音,还害怕吗?”

千栀知道他的意思,“长大了,早不怕啦。”

小时候在大院里,顶头的天空有飞机滑翔而过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噪音,尖锐刺耳。

那时候千栀要是听到了,一定会找个庇护所躲起来,捂住双耳。

“那就好,你来爷爷这边坐着,听我和你祁深哥聊。”

宋老咳了声,拽过千栀以后,朝着宋祁深招了招手。

两人聊的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话题,不过惯性使然,最后宋老爷子还是多嘴问了句宋祁深有关宋氏的话题。

在那之后,宋老便已然是累极的模样,有点儿支撑不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宋祁深招来家庭医生,没再打扰,安顿好老爷子以后,这才和千栀一起出了房间。

两人心绪都繁乱万千,而千栀在这之外,心口蓦地泛上来一点难过。

深深浅浅地划拉着。

她觉得鼻子很酸,情绪无处躲藏。

来之前,千栀听宋母和宋祁深说过,老爷子身体有所好转了,心态放得比以前稳。

她松了口气,是抱着老人家一定会越来越稳健的想法来探望的。

但多年未见,宋老比千栀想象中的还要虚弱一点。满鬓白发,英挺不再,皱纹爬满了面庞。

这样算是好转,那么之前的身体,确实是真的垮了。

“我感觉爷爷的情况比你们之前说的要严重多了。”千栀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身旁的宋祁深。

他望着她,良久,才缓缓说道,”呆宝,你要知道,老爷子他早就不再年轻了。”

“道理都懂啊”千栀小声道。

是啊,道理都懂。

但感情没法克制。

“我知道你的意思。”宋祁深神色很认真,抬手将她耳鬓一角的头发捋到耳后,“不必太难过,我们现在,都在陪伴他。”

夜深露重的时候,千闫和陆婉亭姗姗来迟。

两人被带领着推开门的时候,千栀已经用过晚饭,正陪着宋祁深,和宋父宋母一起坐在一楼的客厅里。

千栀最先注意到动静,而后站起来,紧紧地盯着两人,喊了声爸妈。

千闫携着一身的寒气,衬得他面庞如雪,冰冷似仙,整个人透出点刀鞘出剑的利落。

他及肩的银色长发扎成一束,额前眉骨优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禁欲气息。

这个男人看起来,年轻得不像话。

一旁跟随着的陆婉亭却是略显憔悴,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麂皮的大衣里,温婉又妩媚。

听到千栀的声音,千闫的视线才扫了过来,轻启应了声,“嗯。”

倒是陆婉亭,凑上来抱了抱千栀,问她冷不冷,千栀好久没见到妈妈了,自然和她凑在一起,母女俩小声地嘘寒问暖。

因为天色晚了,老爷子早已经被安排着睡下了,千父千母的问候只能等到明天。

千闫对着迎上来的宋父宋母稍稍颔了颔首,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宋祁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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