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说了这么半天，都没有直接攻击自己，顾小小猜测，是不是快穿者彼此之间是不能下杀手的，不然那人完全可以威胁自己，而不是在这边和她说话了。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顾小小就没那么紧张了。
两人遥遥相对，沉雪突然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不能杀你？”
顾小小心头一跳，捏紧了雨伞的伞柄。
...........
厉战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在天上飘，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从身上传来了刺骨的寒冷和疼痛。
他动弹不得，努力转动着眼珠，看见了灰黑色的天空，和飞落下来的禽鸟。
他好像回到了一个多月前，回到了刚刚被扔下来的时候？
“对不起......”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脸上落下温柔的亲.吻，厉战心里一暖，顾小小来救他了。
他感觉到顾小小把他拖出了水坑，背在了背上。
好温暖。
厉战想着，却在下一秒看见了面前的空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素衣女子拿着剑站到了他们面前。
她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提着剑朝他们攻击了过来。
顾小小来不及闪躲，但在危机关头把他扔在了地上。
厉战只能看见从她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看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来不及愤怒，那剑的主人就来到了他面前。
她怜悯的看着自己，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利剑，那柄剑直直穿透了他残破的躯体，钉在他的灵魂上。
.........
厉战猛地睁开了眼，满身都是冷汗，他本能的想要搂进怀里的人，却抱到了柔.软的枕头。
厉战睁大了眼，一时间表情扭曲，胸口和脑袋疼的快要炸裂，手掌上青筋暴起，几乎咬牙切齿，“顾、小、小！”
作者有话要说：改动了一下，剧情应该更合理了，谢谢宝贝儿的支持！
第95章 寂灭（一）
厉战握紧了拳, 指甲嵌进肉里，眼睛阴鸷可怕，脑袋里却像是被锤子不断捶打一般疼痛, 他念着顾小小的名字, 硬是吐出一口血。
她又离开他了！
她又走了，厉战心里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她又走了！
心底渐渐恐慌，厉战抬起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掌, 上面已经被他自己抓破了，但好像还留着之前顾小小的体温。
——“我不会离开你的。”顾小小信誓旦旦的承诺回荡在厉战脑海里。
他总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失去这个人, 又觉得，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承诺。
——“你知不知道乔以辰？”
极度的疼痛之下，厉战想起了两人闲聊时的话题。
顾小小笑着问他知不知道乔以辰, 他说不知道，那人便露出了有点伤心的样子。但很快她就又打起精神, 问他记不记得穆衍、记不记得严寒、记不记得原冽。他却很确定，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人。
当时的小小, 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厉战有点不太清楚，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嫉妒, 嫉妒的快要疯了，嫉妒的恨不得把她囚禁在他身边。
她怎么还不回来？她到底在哪儿？
厉战阵阵心悸，一股强烈的要失去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小一定遇到危险了，如果他再不做什么，他就要真的失去她了！
“唔.........”浑身剧烈疼痛，比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还要疼上百倍，厉战禁不住发出了闷哼，整个身体快要爆开，骨骼和肌肉都在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渐渐改变了。
一团红色的光从他胸口渐渐溢出，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有一些画面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满脸黑斑的乔以辰、双.腿残疾性格阴郁的穆衍、与厉鬼作伴如同透明人一般的严寒、被从神的宝座下拉下来沦为奴隶的原冽，陪在他们身边的顾小小...........
除此之外，
还有，
无数个没有遇到顾小小的真实世界。
在这些近乎血色的记忆里，顾小小就像是一道纯白色的光，梦幻虚假的不可思议。
近乎灵魂撕裂一般深沉可怕的记忆，粉碎了他全部的认知。
片刻后，一个高大身影从紫光中走出，他面容苍白，不着片缕，一双狭长的凤眼深如黑潭。
男人从屋子里走到院内，身上便已穿上了一声月白色长袍，黑色的长发也被束起。他面如冠玉，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你也算忠心。”他轻轻说，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现在，我们一起去接小小。”
他话音落下，缓缓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将空间里一点微弱的白光抓在了手里，下一秒，消失在空间之中。
........
顾小小和沉雪遥遥相对，她看起来很冷静，手电筒掉在她脚边，散发着羸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