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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祸(GL)(3)+番外

蒋公多方请教却没有任何的结果,急了,只能就求于道士。

“不是什么中邪。”桃下很果断地说,“是您府上有妖,那妖的妖气会在无形间散发,凡人吸食妖气肯定是扛不住的,令郎和那图七娘朝夕相对肯定是中妖毒最深的一个。”

“那到底该怎么办?若那图七娘真是妖物,我们也是不敢轻易动她的……我三郎会不会……”想到独子病重的惨状和夫人的不省人事,蒋公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蒋公莫急,等我看过令郎病情再说。”

蒋公“唰”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那现在咱们就去三郎卧房!”

桃下和蒋公一同来到蒋宥文面前,蒋宥文面色发黑双颧深凹嘴唇干裂,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桃下坐到床边手指在他腹部挤按数下,多日沉如死尸的蒋宥文痛苦呻-吟起来。

“这……”蒋公看见儿子的惨样急得快要将手皮搓破。

“妖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所以只要轻轻挤压他就会疼痛难当。”桃下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蒋公却无法冷静。

“尊者!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我儿子呢!请你开口!无论要多少金银我都给!”

“啧。”桃下皱眉,“你们这些商人怎么这等俗气?张口闭口都提钱?”

蒋公听她口气三郎还是有救的,不禁喜上眉梢。

“金银是要给的,但我肯定会给蒋公开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

桃下站起来突然问:“方才路过花园,我看那儿设有温房?”

蒋公道:“因我是做花卉生意,每年春季要特供朝中牡丹花以布花期大赏,所以花园内设有温房。”

桃下:“所以这个季节温房里也会有凤仙花?”

“凤仙花?有是有的……”但是那种价格低廉的花蒋公只是栽培几株,卖不上价自然不会多种。

“拿凤仙花的花根煮酒熬制两个时辰,当做药汤喂令郎喝下,令郎就能醒来了。”

蒋公半信半疑差了家仆去熬药,等灌入蒋宥文半碗药后,他突然弹坐起来对地大呕,蒋公看见他吐了一地的黑血,想要上前扶持。还没踏出两步竟见一只粗如拇指的黑蛇从蒋宥文的嘴里缓慢爬出。

蒋公呆若木鸡僵在原地言语不能,那黑蛇颤抖着身子呈痛苦状,蒋宥文浑身大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桃下两指捏住黑蛇的头将它整只拽出来,随手丢入腰间的锦袋中,系好口,拍了拍袋身笑道:“看,这只小蛇就是蛇妖种入令郎体内的妖毒,虽然用药将它激出,但想要彻底清除令郎和贵府中各位中的蛇毒,还需蛇妖本身的血液当做药引方能……哎?蒋公,蒋公你怎么晕倒了?来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半章,最近有些忙,住址变迁网络也有可能受影响,看坐者何时能再爬上来吧……

怨念一声,搬家也太累了……QAQ真是三生三世枕上书上都写着不想要再搬家了

☆、蛇妖青颜

蒋公吸食妖气加上被三郎吐黑蛇的场景一惊吓当场晕了过去,被家仆抬至卧房,很快醒转,醒来第一件事就奔到女真面前差点跪下去:“恳请女真尊者救吾宅上下三十多口人命!”

桃下微笑着将他扶住:“当务之急请蒋公收集长安城内所有温房的凤仙花,捣烂其根煮酒熬药给府中上下都吃下,以缓蛇妖之毒。”

“立刻去办!”

“慢着。”桃下叫住猴急的蒋公,神秘兮兮地对他说,“这件事一定要对图七娘和她在府内的亲信保密,连令郎也不得说,对蒋府的家仆们也别多嘴,若是传出去恐怕长安城一夜之内要变空城了。惊动了小蛇,恐抓拿不易。”

“女真尊者想要如何抓妖?”

桃下道:“且让我在蒋府住上几日,我要先摸摸那小蛇的底细。”

蒋公自然唯命是从。

春寒料峭,蒋府内的牡丹花却在温室渐渐长成。图七娘今日觉得府内气氛有些怪异,连温房那儿令人讨厌的气味也不见了。绕着温房行了一圈,看着那牡丹花骨儿的时候余光见温房边上长廊内坐着一人。

图七娘的目光从花骨儿的骨尖上掠过向她瞧去,冬日暖阳之下长廊内女子笑容温婉双臂藏于袖内,一袭石榴红裙脚配凤头高履,臂弯内垂着白色的披帛,寒风中也不忘露出一半酥胸,这正是当今长安城内最流行的装束。

图七娘目光没从桃下的身上移开,唇语问身边的丫鬟柳儿:“那娘子是何人?”

柳儿回道:“那位是夫人的远房表亲,刚从扬州来长安城里探亲。”

“扬州人士?倒是有江南风韵,但这适应力也过强,刚来长安便换上了这一身风骚华服。”图七娘不屑言道。

由长廊路过往屋内走去,图七娘和桃下擦身而过,只听桃下嘴中神神叨叨地呢喃:

“奇怪啊,奇怪,当真奇怪。”

图七娘回头,眼光凌厉如刀,面上覆着一层霜。桃下倒丝毫不被她这等模样吓倒,反而迎了上去,细致地盯着她面庞道:“为什么老鼠不逃?”

图七娘本无惧意,实因桃下挨得太近,唇都要落到她的唇上了,她只得默默地向后撤一步,当做自己从未妥协,足着底气问道:“什么老鼠?”

桃下又上前,眼珠一动不动粘在图七娘那双利眼之上:“老鼠见了猫为何不跑?莫非这是一只笨老鼠?”桃下的表情实则玩味,等待着图七娘听到她这句话之后的反应。

“妾身不明姑姑出的谜题。”图七娘心中厌恶,言语上却压着火,尽量冷淡,一边说一边从桃下的身边离开了。

桃下回身看图七娘和柳儿的背影,图七娘行了几步察觉不对劲儿,也回头来,正好与桃下对视。桃下耸了下肩膀抛她一媚眼,图七娘泛着恶心,快步逃离。

图七娘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对劲,坐不住,去看蒋宥文。

蒋宥文已经有多日没起床,今日图七娘去瞧他,发现他一反常态下了地,依在椅子上。

见到图七娘到来,蒋宥文立刻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身子差点摔倒,幸而握住了桌角。

“七娘!”蒋宥文见到图七娘十分欣喜,就连那深凹的墨色眼眶都堆满了笑意。

“你……身子好些了?”带着疑惑图七娘慢慢靠近过来,绕着蒋宥文转了一圈,看他的确精神许多。

蒋宥文的目光跟着图七娘打转:“是啊是啊,多亏了七娘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我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那倒不急。”图七娘轻声自言自语,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你那远房表亲为你治好了病?”

“远房表亲?”

“就是那个……”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桃下。

蒋宥文拉住图七娘的手,像小孩般鼓着嘴:“怎么我大病初愈,你一过来就问东问西,也不见你关心一下我的身子。当初你想要尽早进入我家,还不惜撒出害喜那种天大的谎话,怎么现在嫁过来了,你反倒对我不关心了呢?我生病这些日子,也都是柳儿在照顾我,我全都记得。”

图七娘不留情地将手抽了回来,垂着眼不去看他:“三郎自重。”说完便往外走,蒋宥文莫名,想要上前喊住她,刚跨出一步房门就迎着他的面拍了过来……

看着图七娘三步并两步地从蒋宥文的屋内出来,坐在屋顶的桃下用食指指腹轻点自己的嘴唇:“不惜毁了名节也要确定嫁入蒋家……原来如此。”桃下躺平身子,轻轻地呼吸,细细品味那妖气的味道。

不对,的确不对……

古怪,古怪得很。

桃下一面想着那妖气确有蹊跷,一面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竟是被冻醒。

她打了个喷嚏将披帛紧裹住身子,悲叹:“这人间冬寒夏暑,到底有什么好处,那十二只孽畜非要逃到这里来?在房顶睡了一小会儿竟害了风寒,哎,大概也有三百年没到人间来自虐了吧……”

桃下坐于蒋府屋顶,太阳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落山。

元日举国上下歇息七日,今天才是大期的第一日,天刚一黑,从长安外郭城最南端的明德门有明灯沿着朱雀大道一路烧向皇城。东西横贯十四条大街,南北竖插大街十一条,将偌大的长安城分隔成整齐的一百一十坊里。所有坊里都充斥着欢笑声、吟诗声、斗酒声……这是人间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昨夜除夕,她也是站在高处俯视,见驱傩打鬼的五百名孩童穿着红衣戴着假面扮作侲子,在巫师的带领下,欢呼着,喊叫着,拿着用麻绳编织成的长鞭噼啪挥舞着,绕了长安城的所有城门,一路奔向城门外,好像用这种自欺欺人的热闹方式就真的能把邪魔妖患都驱出城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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