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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贵女(93)

“荒谬!”蒋氏大怒。

在场众人瞬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平时蒋氏这个主母还算宽容,甚少发脾气,但不代表她好性子,一旦生起气来那可是连安国公都让着的主,此时见蒋氏难得地发了大火,下人们心下惴惴不安,唯恐一不小心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因不知蒋氏的这个荒谬是骂的陶言真还是段如琅,桃心有些暗暗着急,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没了回头路,若是蒋氏不信那可如何是好。

陶言真阴沉着脸自蒋氏身后走出在其面前跪下,挺直腰面无愧色地道:“儿媳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坚决不承认,我可以发毒誓,若我曾对桃心说过要将她给二叔,或是曾有过将桃心给二叔的哪怕一丁点想法,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相反,若是有人恶毒心肠企图污蔑陷害我,那么有此报应的便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

在场所有人闻言均倒吸一口冷气,谁敢不敬神明?没有谁会凭白下如此残忍的毒誓,今日世子夫人敢这般发誓,观其色听其声,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人,于是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人均将怀疑投到了段如琅及桃心身上。

谁也没想到陶言真会突然发这么歹毒的誓,桃心和段如琅心下均一哆嗦,冷汗浸湿了后背,万幸是他们都低着头,没有被人看出脸上的异样。

蒋氏原还有些疑心,此时也琢磨过味来了,颇为失望的眼神在段如琅身上停顿了会儿后便冷厉地瞪向桃心:“没规矩的东西,勾引主子不说还腥风作浪企图挑拨长房和二房关系,其心可诛,你既然是珍妃送来的,明日一早我便将你送回去!”

桃心闻言大惊,连连磕头:“夫人请息怒,奴婢错了,以后再不敢了,饶过奴婢一回,以后一定老老实实伺候主子。”

段如琅听到蒋氏要将桃心送回去,脸色阴沉了片刻,随后继续开口说情:“娘,桃心已经是儿子的人了,若不收了房这般送回皇宫,姑姑也会不高兴的。”

“你还知道你姑姑不高兴?早干什么去了!不懂事的东西!”蒋氏当众批评次子,想就此将事情揭过去,免得丢更大的脸。

可惜她的苦心总有人看不懂,严氏见蒋氏只是要将桃心送回去,没要惩罚长房,气得再也忍不住,再次哭出声,凄凄惨惨地道:“桃心这小贱人原是姑姑送给大伯兄的,结果反到成了二爷的人,同是女人我懂,自己怀胎坐月子时不想娇俏丫头爬了自己男人的床,于是就想方设法想将碍眼的丫头解决掉,只是就不能体谅体谅下我的心情吗呜呜。”

陶言真一听就恼了,抬起头正视蒋氏道:“母亲,您也听到了,弟妹咬定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是非曲直不弄个一清二楚的话我和弟妹心里都有疙瘩,到时闹得家宅不宁可就后悔莫及了。”

蒋氏狠狠瞪了严氏一眼,是二房死咬着不放,她再想和稀泥就说不过去了,再说长媳的脸面必须要顾及的,于是沉着脸保证:“这件事会查个明白的,若是查出有人不怀好心恶意破坏家宅安宁的话必会严惩!”

最后还是觉得堵心,蒋氏批评严氏:“身为正室要大度,丫环爬个床就要死要活的,当着下人的面哭哭啼啼像什么话!遇到事只知道扮可怜搏同情,一点儿正室的威严都没有,回房好好反思去吧!”

严氏僵住,放下擦泪的手,不甘又委屈地顶嘴:“若大嫂大度些作主为大伯兄收了桃心,哪里还会有这些事?”

“长房那是如谨自己不愿纳妾,有本事你也像你大嫂那样令男人没有纳妾的心思,还能一次生个三胞胎!”蒋氏也是气极了,半点脸面不给二儿媳留,瞪了她一眼后让人将桃心关进柴房。

严氏闻言脸立时苍白得像鬼一样,狠狠咬了咬牙没敢再还嘴。

活该!陶言真面带讥笑瞟了严氏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严氏能老实些,不企图往自己身上扣帽子泼脏水,她还会可怜可怜她,事后还会好好补偿一下她。

现在还是算了吧,像这种自己倒霉还要将别人也拉下水一起受苦的人活该倒霉去,她半点都不同情。

下人们都散了,蒋氏将段如琅叫去了上房问话,其他人都各自回房。

白氏也同陶言真一起来到了长房,进屋后白氏有些担忧地道:“大嫂你没事吧?二嫂是受了刺激说话难免冲动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陶言真看着白氏,见她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而非假惺惺,心下一暖微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当时生气,过后就不会再让这些琐事搅乱自己心情的,我相信母亲定会查明真相。”

白氏闻言松了口气,语气不由得也轻松起来:“如此甚好,我相信大嫂不是做那等不成体统事的人,依我看,是桃心那丫头心大,看着在长房捞不到什么了,于是便将注下到了二房,心大的丫头都没好结果,这次她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陶言真闻言不置可否,她知道此事并非只是桃心一个人策划,段如琅绝对插手了,说不定还是他刻意接近桃心然后联合她一起陷害她的!

这么久以来没见段如琅找事,还以为是安国公和段如谨都好好的,他没有蹦哒的机会,于是便老实着,谁想不是。

一只坏鸟暂时不做坏事,不代表以后也不做坏事,先前打破段如谨的计划救下孟欣那件事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次的绝对是故意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段如谨回来,听陶言真说完这事后,俊脸上涌出讥讽的笑:“我就说他老实不了多久,果然还是出手了!其它方面像人脉地位等他远不及我,弄不出什么事来,只能从家里人下手,他勾结桃心给咱们下套,他还以为桃心在姑姑心中地位很高呢,呵呵,想收了桃心与姑姑拉近关系,顺便让姑姑对咱们不满,他算盘打的到是好,只是也要看看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

陶言真也笑起来:“说不定二叔还会让人将‘世子夫人擅妒,不怀好心将世子爷的丫头塞给小叔气坏有孕弟妹’一事传扬出去,到时他们那房就成了被同情的对象,我们反到遭人鄙视唾弃,幸运的话还因桃心的关系拉近了与珍妃娘娘的关系,他想一箭双雕啊,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日一早母亲便带桃心进宫了,结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66苦逼一二三

桃心被关在柴房近一天一夜,当然没人“记得”给她送饭送水,次日一早被放出来时人憔悴得不行,被关之前她刚被破了身本就需要休息,结果又关了那么久,本就没做过累活的娇气身子早吃不住,又饿又累又乏再加上胡思乱想、担惊受怕,出柴房后走路双腿都在微微打着颤。

蒋氏用过早饭后让杏甜还有一名心腹婆子看管着桃心,然后自己带着段如谨小两口及段如琅小两口一同进宫了。

桃心与杏甜等人在后面的次等马车里,知道要进宫见珍妃她又饿又忐忑,眼圈红红的。

杏甜因是与她相识多年,有些感情了,见她如此很不忍心,于是偷偷塞给桃心手帕包起来的两块糕点。

车上婆子见状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手摸了摸袖口,刚上马车的时候杏甜往她手里塞了好处,只要不出格她都不去理会。

桃心拿到糕点眼睛一亮,刚要吃时突然有些怯怯地望向对面坐着的婆子,见其闭着眼不理而杏甜又投给她放心的眼神,于是才安下心来吃糕点,平时她看不太入眼的枣糕此时在她眼中有如上等美味,居然没几口便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见桃心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杏甜脸上涌现几分不忍,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桃心泛着凉气的手。

桃心轻咬贝齿,眼中有泪光闪烁,见杏甜眼中怜悯愈发浓重起来,一咬牙别开头将眼泪逼了回去,路是自己选的,选好了就没有了回头路!

杏甜收回手叹了口气,她们是珍妃给世子爷的,但是世子爷眼中只有世子夫人,根本不想收了她们,最初世子夫人所说的四个人中选一个侍寝根本是拖延时间,这是她和杏甜与世子爷的两名贴身丫环斗来掐去很长一段时间得来的结论。

气当然气过,但是这不光是世子夫人一个人的决定,世子爷根本不拿正眼看她们,原以为国公夫人会为她们作主的,结果其迟迟不言,后来不知怎的反到默许世子爷不纳妾了,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谁愿意做伺候人的活计?她们原本就是模样出众又见过世面的丫头,岂会甘心碌碌无为一辈子?她也迷茫过,但是桃心最先作了决定,她选择跟二爷,二爷也是嫡出,虽不及世子爷光鲜有地位,但其父是安国公,比起其他人来说只好不差。

杏甜有劝过桃心别走此步险棋,但对方不听,谁想还不只是跟了二爷的事,居然还想往世子夫人身上泼脏水,她目的是什么?认识这么久,她没想到桃心会这么做,她越来越不了解桃心了。

两名丫环各有所思,看守的婆子闭目养神,前面的马车中气氛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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