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点点头。
花云又问：“塔主经常会因为锁凶兽或者取材，一两个月不回来么？”
青老摇头：“不，很少有这种情况。”
花云点点头。
青老想到前些日子谷秋喝完粥说出的那句庸人自扰的话，陷入了思考。等想了半响，他抽出了自己的意识，疏忽笑开：“不管怎么样，我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她要是有什么吩咐，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花云认真点头。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学习再学习，争取留在锁妖塔里。马上就到三个月了。
……
谷秋重新回到锁妖塔，匆匆赶上了临近考前的三天。
她确实是有去取材，去了好几趟龙族。除了取材，她还做了一点别的事情。
谷秋找来了青老和花云，对他们单刀直入说了一大堆的话。
青老和花云两个从刚开始的发懵，到后来逐渐震惊，再到最后面面相觑，很长时间都没能想出该说什么话来。这段对话在他们三之间，并没有传递到第四者耳朵中。
一直到考核当日，青老和花云还反应有些许的迟钝，冷不丁会因为自己的走神出一点小小的意外。
谷秋在办公室中间，将所有的光屏都同时展开了。
她扔下了一个炸弹，却半点没有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相当坦然通知着所有的凶兽：“锁妖塔内所有生灵注意。本月考核将在半小时后进行。现在你们有半小时的时间做相应的准备。”
说完这个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的开头，她回头看向旁边候着的青老和花云：“这都三天了，你们怎么还没有能接受？”
青老顿了顿，竟然当场行了个礼：“是我大惊小怪了。这种事情对于我而言确实是……头一遭。”
花云跟着懵懵懂懂行了个礼，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一句话都没说。
谷秋轻笑了一声：“好了，先考核。我就是提早说一声，成不成还是另一码事。”
青老和花云起身，对着谷秋点了点头。
谷秋继续回头处理起光屏，将每个房间里的情况都收入了眼中。凶兽们大多这回都很积极取出了小人偶，主动来参与这一场的考试。
黎南宇的房间中，魔龙也少有积极了很多，小人偶摆放在桌上，他则是坐在了椅子上，等候好了接下去的考核。
“本次考核惯例分为两场，第一场笔试，第二场实操。第二场考核为独自考核项目。本轮核心主题为‘自我’。分数划分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均分六十以下受罚。”
谷秋说完这些，沉浸入了监考官角度。
黎南宇的房间里，小人偶悄然转变。头发生长出，两边形成两股小辫子，盘着将整个一头长发绕成了一个可爱的球。一身简便的劲装，从上衣黑到了鞋子，唯有腰间的皮带是纯白的。
刀还是那把刀，刀穗还是那个刀穗。
谷秋懒散抬了抬眼，对上黎南宇的视线。
黎南宇盯着她看。
“本次笔试题目。”谷秋也不废话，直接放出题目，双手送上了笔。
黎南宇接过笔，在屏幕上作答。
谷秋都没看那个屏幕了。她几乎想也知道，黎南宇肯定会选择全部答错误的答案。一旦不去操这个心，谷秋就有了更多的心思去看黎南宇。
看看这黑白分明的头发，看看他专注的表情，看看他俊美的容颜，看看他脖子上戴着锁时充满异样感觉的姿态。
谷秋心想：人不能轻易产生同情。
人一旦对自己在意的存在产生了同情这种情绪，很快就会从这点同情慢慢变质别的情绪。
谷秋想到了雪中的黎南宇，想到了垂钓的黎南宇，从小黎南宇想到大黎南宇，最后再对上面前的这个黎南宇。过去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他。
一如过去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黎南宇倒是长得真好看，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不像自己，造就一下就和改造换了个人似的。
胡乱走神的谷秋，就差没从开天辟地开始想了。
这简短的一场笔试考核，几乎可以算她这些日子以来最清闲的一段时间。
谷秋走神走着走着，忽然脑袋就被一支笔给戳了。
谷秋：“……”
黎南宇将笔还给了谷秋：“监考官在监考？”
这话语气平淡，但听来听去都充满了一种质问感。
谷秋面不改色收回了笔，直接给黎南宇提交了第一场考核的卷子：“监考官在监考。”
黎南宇盯着谷秋看，看得谷秋心里头有一点极为浅淡的心虚。
她这点心虚快如流星，眨眼即逝。
“现在进入第二场考核，本轮考核由于可算两月总考核，难度将会比以往都高上一些。请务必最好准备。”谷秋提示好这一句，便将黎南宇送到了考核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