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想想就悲催得不行,我顿时怄得什么也吃不下了。把碗一放,道:“吃饱了,走吧。”
我也不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早一段时间,我自己也天天想着我对闷油瓶来说也不过是天地一过客,我也说不清那会儿我是真的没察觉我和闷油瓶间的气氛有哪里超越了友谊,还是即使察觉到了,也强行让自己忽略了过去。我没法埋怨闷油瓶选择了不说不做不想,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
闷油瓶可能察觉到了我情绪不对,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略带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气地看回去,然后也站起身,把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大摇大摆地跟他一起走出去,后面有多少人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就不关我的事了。
本来是觉得这会儿外人多,不适合掰扯这些叽叽歪歪的问题,等走到小张哥他们等着的地方,我震惊得一时间连要掰扯的问题都给忘了——
为什么这宅子的后院,还特么会有个盗洞啊?!难道这里真的是张家倒斗职业学院?
学挖掘技术哪家强,中国广东找老张?
TBC
第六章 (六)
我对着那个盗洞,心里生出了一丝抗拒,心说难道他们张家聚会的娱乐项目就是集体下斗?还不如搞搞素质拓展呢,信任背摔、十人十一足之类的不是挺好的么?我还可以介绍几个专门搞这个的团队给他们,我以前也给一些伙计搞过的,搞完之后他们对工作的热情都提高了,再也不念叨着公费旅游了。
结果我刚想吐槽,就看见张海客头上戴着个小黄帽,脖子上挂着个乌漆嘛黑的哨子,手里拿个扩音喇叭,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
“好,人齐了!”张海客笑得如沐春风,“小辈们都已经下去了,咱们也出发吧。”
“你这是什么打扮?”我顿时觉得盗洞已经不是重点了,他这是要带队春游吗?
“我发现你总是对我的打扮特别有意见啊,就你天天在朋友圈狂踩我。”张海客道,“你不懂,我这帽子是夜光的,一会儿下去要是走散了,好以我为中心汇合,以往搞这一项时指不定还要伤残几个呢,现在时代不同了,要以人为本,提升安全系数嘛。”
我怒道:“你顶着我的脸穿得奇奇怪怪的还好意思说我意见大?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活动还会有伤残?”
“所以说让你在屋里打游戏嘛。”张海客笑眯眯道。
“少废话,”我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搞什么出来,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下去之后,我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眼前是一条非常宽阔的甬道,但是抹了水泥砌着石砖,似乎是不久前修葺过,倒不像是墓道,两侧都开了小门,不过现在是锁着的,一群张家人站在甬道尽头,在一道巨大的石门面前四下打量着,倒真的是一副集体倒斗的架势。
甬道内只有入口处有几盏不太亮的灯,许多张家人都带着手电,但环境整体还是很暗的,所以张海客的帽子到底是显露出了它的夜光功能,变成了幽幽的荧光绿。
我忍不住对张海客道:“以前那些就算了,但是你怎么能给我戴绿帽子呢?”
我说话声音不大,但是不知道张家人都听力特别好还是怎么的,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
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连忙大声道:“脸,我是说给我的脸配了个绿帽子!脸是我的,绿帽子还是你的!”
我分明觉得那些看我的张家人有种隐隐的失落,没想到张家人也有八卦心。只有闷油瓶是一股清流,也可能是早就习惯了我的不着边际,他的表情就毫无波动,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条件反射式闭嘴,紧走两步跟上了他。
可能是因为环境过于似曾相识,我现在不由自主地就很听闷油瓶的话。
闷油瓶带着我一直走到人群中最靠前的位置,期间张家人纷纷给我们让开路,我跟着闷油瓶狐假虎威,小小地体验了一下特权阶级的感觉。
等闷油瓶到位了,我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开始吧”。
石门前站着个年轻人,估计还很年轻,还没有学到张家人装逼的精髓,一直在兴奋地搓手,听到这一声,立刻一个箭步过来,冲着闷油瓶鞠了个90度的躬。吓得我下意识摸了摸兜,心说该不会得给红包吧?
幸好那年轻人没有要讨红包的意思,只顾兴奋地说:“这一间,是我设计的!”
这一间什么?我看了看石门,显然这后面最有可能的还是墓室,反正不会是三室一厅的样板房。张家人在搞什么,墓室设计大赛?业主都是谁,千年老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