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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攻略(8)

两日路程后,这儿离京畿已颇远,距离宿州倒是越来越近。蔡文远胆气渐壮,看出昨晚青姈是在狐假虎威地诓他,更觉得有意思。

他这趟尾随本就存了轻佻之意,见戴庭安的随从根本没到青姈的客房门前转悠,当晚便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客栈。

敲门是肯定不行,小姑娘昨晚长了教训,断不肯开。

蔡文远瞅准屋子顺着树爬到二层,试了试窗户,意外地发现竟是松的。

里面黑灯瞎火的没动静,想必美人已经熟睡。

蔡文远大喜之下色心顿盛,悄悄跃上窗台,推开窗户钻了进去。

乌云遮月,屋内一团漆黑,他满心窃喜,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忽觉脚面碰到什么东西,随即呼的一声有东西砸下来,哗啦啦的水声随之摔落,兜头浇得他浑身湿透。

蔡文远惊慌之下往前踉跄两步,小腿却似乎被绳索套住,在他前扑时迅速收牢系紧,捆住两条腿。

双腿被缚,身子却受惊前倾,一拉一扯之间整个人被绊得摔趴在地,发出声闷响。

蔡文远暗呼倒霉,来不及爬起来,就听桌边火石轻响。随即灯烛被人点亮,一把匕首泛着寒光,不偏不倚地指在他脑门。

借着逐渐晕开的光亮,蔡文远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少女套了身宽大的漆黑披风,乌发披散在肩,蹲在地上像只小兽似的,脸上分明慌乱害怕,鼻尖渗出的薄汗晶莹,却握紧了匕首极力镇定。

正是守株待兔的青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让青姈握一把菜刀来着hhhh

蟹蟹宁的地雷mua!

第4章

屋子里安静得诡异。

青姈借着灯烛看清趴在地上的是蔡文远那张脸,反倒没那么怕了,担心匕首被对方抢走后坏事,她迅速退了半步,朝站在暗影里的窦姨妈递个颜色。

窦姨妈比她还紧张,满手心的汗,抱紧手里的收腰小凳,趁蔡文远满腹心思都在青姈身上,朝后脑勺便招呼过去。

蔡文远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闷哼一声,当即被打晕在地。

姨侄俩提心吊胆地好半天,终于舒了口气。

青姈点亮屋里另外几盏灯烛,扫视满地狼藉,拍着胸口道:“姨妈,叫掌柜来瞧瞧吧。深更半夜有贼人潜入客房,他恐怕是不想做生意了。”慌乱过后声音渐渐沉稳,意料之外的镇定。

窦姨妈心有余悸,赶紧开门高声叫人。

听说有女客遇袭,掌柜很快来了。进屋就见客房的窗户半敞,地下全是水渍,有个黑衣裳男人大脸朝地的趴在那里,双腿被纤细的绳索系紧。

绳索打结的手法他认得,是猎人捕兽用的,但凡被勾动便能迅速收紧,若领会窍门,找个结实的拿去套狼都行。

水渍的旁边站着位披头散发的少女,吓得脸色泛白。

掌柜吓得够呛,赶紧朝青姈和窦姨妈赔礼,又叫人去端盆凉水来泼醒贼人。

蔡文远被砸得头昏脑涨,伙计稍加对证,确信是贼人无疑。

掌柜大怒,狠狠踹了这惹事的贼人几脚,遣人将蔡文远扭送去衙门。

来往之间动静闹得着实不小,周围被吵醒的客人们纷纷询问缘由。

就连魏鸣都来了。

白日里青姈黏着车队时,他就已留了意,刚才听见动静便隔楼观望,看出事的果真是她屋里,又听戴庭安问及,便过来瞧。这地方的客人以行商赶路的居多,魏鸣虽是长随打扮,沙场历练、侯府沉淀的气度却与人不同。

掌柜唬得手忙脚乱,忙作揖招呼,“这位爷,没什么大事,放心回吧。”

魏鸣没理会他,负手站在屋门口,瞧向里面。

青姈此刻仍站在桌边,跟他目光撞个正着,垂眸施了个礼。

魏鸣遂拱拱手,“打扰姑娘,能进去看看吗?”

青姈苍白着脸颔首,低声道:“深夜惊扰了尊驾一行,实在对不住。”

既然说“一行”,显然是认出了面相的,且她一路尾随得蹊跷,魏鸣不由细细打量。少女应该才过豆蔻之年,裹着件漆黑宽大的披风,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那张脸长得娇媚如玉,京城高门里都少见。

如此品貌,又住得起这要价不低的客栈,必定不是出自寒门小户。

但两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单独赶路,却也古怪。

魏鸣瞥向满地的狼藉,“这套索是姑娘放的?”

“那人心怀不轨,昨晚就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我怕他生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防备。”青姈脸色煞白,见魏鸣挑眉,又道:“白日里打扰尊驾一行,实非有意,我跟姨妈孤身赶路,最怕贼人骚扰,正巧有人同路,才会跟在尊驾后面壮胆。”

她承认得倒是爽快,魏鸣低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