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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与(98)

碧桃不鸟她的傻笑。直接几步上前来,单手叉腰,单手就来拽她的胳膊。

今日她这一惊一气实在是不可言说。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姚砚身着女装,对着周琅露出像其他青楼女子那般的笑容。

可是她家的公子怎么能这样?纵然是她姚府再穷,那她家的公子也得活得腰杆子挺直。

眼瞅着自己的手就要揪到她家公子的胳膊了,那接下来她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拉了她就走。

屋里一屋子的男人,就她家公子一个人身着女装,她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情境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她家公子就是一条小绵羊,而主动的送入这一群大尾巴狼的口中啊。

别看自家的公子平日里拽得要死,貌似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也是天底下就没有她惧怕的事,可也只有碧桃会知道,不过前几年,姚砚还为了自己的母亲骗了自己十几年的事而扑在她的怀中痛哭。

所以被看碧桃平日里老是欺负姚砚,可那也只能是她欺负,轮不到其他任何人来欺负自家公子的一根汗毛。

于是当下,碧桃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有尽快的将姚砚拉回家,不让她这幅女装的模样暴露在这么多的男人眼中。

只是手还未碰触到自家公子的胳膊时,有个人挡在了姚砚的面前。

碧桃不悦的皱起了一双纤眉。

此时她是低着头的,目光只在自己的手即将要抓到的姚砚的胳膊上,所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挡在姚砚面前的人是谁。

而实际上,当她踹开门时,目光一眼扫过屋中众人,而后就只注意到了姚砚,其他的人她压根就没注意看。

不过就是一屋子的臭男人罢了,有什么好注意看的。

所以这当会她见有人阻止她拉姚砚的胳膊,她便立时皱起了眉,冷声的道:”让开。“

话落,素掌纤纤,就待向着面前之人拍去。

只是百忙之中总算是抬头望了那人一眼。

这一望之下,她立即撤招。

对于魏仲羽,那是她心中早就已经默认了的姑爷,所以她不敢轻易造次。

“魏公子?”

她诧异的唤出了声。

我靠!早知道魏仲羽在这里那她刚刚还慌个球啊。但凡只要有魏仲羽在的地方,那她家公子就怎么着也不会吃了亏去。

不吃别人的亏就是了。

而对于魏仲羽而言,碧桃真的是不啻于从天而降啊。

那一脚门踹的,立时将他和周琅之间的较劲给消除了,而后更是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较劲了。

他都已经想到了。但凡只要他喝了那杯酒,那接下来肯定会是就谁送姚砚回家的时较劲了。

而碧桃的出现,完美的解决了这件迫在眉睫的事。

所以他当即就道:“碧桃,你带着阿砚先回去罢。”

碧桃巴不得一声,立时就拽住了姚砚的胳膊,扯着她就要离开。

只是姚砚还惦记着那杯酒和那笔赊欠的银子啊。

于是被碧桃扯着离开这雅座的的间隙里,她依旧是回头朝着周琅道:“周琅,这杯酒,我们改日再喝罢。”

周琅面上笑容隐现,温声的答道:“好。”

话落,夹带着隐隐笑意的双眼瞥了一眼魏仲羽。

可是魏仲羽这当会已经不暇于迎接他这挑衅的目光了。

赶明儿他就得扯了姚砚同他去衙门里领结婚文书去,到那时别说只是和周琅喝得一杯酒的问题了,就是喝上一缸酒,他魏仲羽也奉陪到底。

姚砚既走,好戏既然就该散场。

这最后的风度还是要照顾到的。所以魏仲羽目送着姚砚和碧桃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方才转过身来,对着屋中众人一一拱手做礼。

“诸位,今日多有打扰。魏某这便先行告辞了。”

一面又朗声的道:“酒保,酒钱记我账上罢。明日来我的铺中支取就是。”

魏仲羽是这清平楼里的常客,上至掌柜的,下至各个酒保那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所以当下酒保就高声的答应了一声:“小人知会得。魏公子请便罢。”

魏仲羽再向屋内众人一一拱手做礼,随即单手背于身后,转身潇洒的就离去了。

唯余屋内面面相觑的众人,以及暗自受了内伤的周琅。

最终还是被这魏仲羽给占了上风去了。

待要忍不下这口气的去付了今晚上的这笔酒水账罢,那自己在魏仲羽和他人的眼中定然是自己胸襟不宽,暗自计较。可是待要不付了今晚的这笔酒水账罢,那岂不是又被他魏仲羽给将了一军,逼迫得他承认魏仲羽和姚砚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不然何以魏仲羽一过来的时候就明确的言道,他和姚砚之间不分彼此,不过就是一顿酒水,他代了姚砚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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