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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妹一家亲(48)

凌傲霜持剑上前:“吴樾,你还跟她废话什么。赶紧动手。”

话未毕,手中三尺青锋便朝凌苍苍刺了过来。但凌苍苍仿佛傻了似的,竟不知道避开。

眼见得剑尖便要刺到她,荆楚抢先上来,手指轻轻一弹,凌傲霜只觉虎口一震,那剑便脱手飞去,深深的插进了墙壁中,犹自嗡嗡的响个不停。

荆楚正待要向凌傲霜出招,凌苍苍却是拦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吴樾和凌昭,轻声的道:“我们走吧。”

荆楚再无二话,看也不看他们三人,揽了凌苍苍的腰便飞身而去。

吴樾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良久无语。

第23章 表哥真身

夜间,天际一轮孤月,数颗寒星闪烁,有离群的大雁哀哀而鸣,一路南归。

凌苍苍独自抱了坛酒坐在屋檐上一口一口的灌着,迎着凛冽的寒风,听着那凄凉雁声,直想落泪。

她心中想道,离群孤雁虽然可悲,可终究知道该往何处去。可自己呢,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容得下我凌苍苍。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对自己别有用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好,终究只是表面上的好,内里,不过是为了那荀芒神功。

凌苍苍轻弯嘴角,那荀芒神功,当真就如此重要?我凌苍苍何德何能,让这全武林的正邪两道人士皆为了我而奔走,费尽心机,甚至于大打出手?

有细小的雪花渐次的落下,随风散入这漫漫长无边际的黑夜中。客栈前的两盏纸糊灯笼在风中不断来回左右摇摆着。灯笼似是有些年头了,那糊在外壁的纸,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甚至部分地方都已经破败不堪。呜呜直叫的北风透过那破败的缝隙直钻了进去,光影闪烁,让人不禁怀疑下一刻那微弱的蜡烛光也许就要被这寒风吹灭。

但即便寒风如何肆虐,那蜡烛微弱的光颤颤巍巍的依旧在北风中坚持着。橘黄色的烛光照亮了客栈门前周遭的一小片区域,即便昏暗,但依旧有光亮。

空中依旧有雪花洋洋洒洒的随风飘下。那悠悠雪花自黑暗中来,围绕着烛光飞舞,有短暂的温暖,然后便再次进入黑暗中,直至无声无息的落地。有少数的雪花,舍不得这温暖,停在这灯笼上,但很快的,便化为一滴水,渐渐的濡湿了糊灯笼的棉纸,再渐次的化为白色的雾气,蒸腾到空中,了无踪迹。

凌苍苍又狠狠的灌了口酒,是上好的梨花白,入口绵柔,甘冽无比。但她总是会想起谷中梨花树下埋的那些梨花酿。虽然没有这梨花白的醇厚,但那仍是她这辈子念念不忘的滋味。

爹娘刚走的那一年,她独自一人留在谷中,整日除了陪坐在爹娘坟前,看坟头上由光秃秃的一片黄土逐渐的有了绿意,再为枯黄,剩下的时间里就是不停的喝酒不停的酿酒。

临出谷前,她将那一年中酿的梨花酿全都埋在了谷中最老的那颗梨花树下。春日里,谷中梨花飘落如这眼前的雪,树下爹娘的坟头渐渐的被梨花花瓣所覆盖,掩住了那一地的绿草茵茵,洁白如斯。她慢慢的跪了下来,抓了一把爹娘坟上的土放入了行囊中,随身携带。这样即便他日到了天涯海角,爹娘依旧时时刻刻相伴在侧。

梨花树下爹娘的坟,没有墓碑,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座坟头而已。她想起爹娘临终前所说的,不要立墓碑,简简单单的葬在这梨花树下就好。尘归尘,土归土,千载万世后,谁又会记得谁。

是呵,生前一个是名满江湖的凌霄公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可光鲜亮丽的那层身份后面又是什么?爹爹有爹爹要负的责任,而娘也有她自己的身不由己,即便那些在外人眼中仗剑江湖恣意潇洒的二人,其实又何曾有过多少自己的生活。终于,上天垂怜,那一战中他二人相继跌入山崖,大难不死,在这梨花谷中偷得了十七年的安逸岁月。日子虽平淡如斯,可终究是幸福的。临了临了,也只愿在这空旷的谷中一株梨花树下同穴而卧,任凭春日梨花飘落如雪渐渐掩埋这小小的无名无姓的坟头。

多少年后,即便有后人无意中进入此谷,可又有谁会知道,这谷中最大的梨花树下那小小的坟头里,躺着的就是当年令江湖武林人士变色的凌霄公子和长离宫圣女楚楚?

凌苍苍用手背悄无声息的抹去了眼角渗出的那滴泪,又狠狠的灌了口酒。她忽然就有些想回去了。在谷中时只觉得孤单,那时是多么的向往谷外的苍茫世界和万千繁华,日日盼,夜夜盼,只盼着能早些出谷去见识那些红尘万事。可出来的这些日子呢,原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烦恼的,大千世界,不过两袖清风,万事不萦心,潇潇洒洒的四处游历一番就好。但终究不能遂了她的愿,一枚白玉指环,一部荀芒神功,她所珍视的那些亲人又如何,不过也是这般对她。她想起凌傲霜的话,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想起刚刚凌昭和吴樾看她的眼神,那般的震惊,那般的不信任。是不是自己再在那待一会,他们就会对她拔剑相向,毫不犹豫的将她这个魔教妖女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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