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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妹一家亲(30)

“正派的人谁又没有杀过人?难道你们杀人前说声我这是替天行道,杀完人后再说声你们这是咎由自取,这就是对的了?”

凌傲霜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凌苍苍,大声道:“你这么维护魔教,难道你就是魔教的人?”说完刷的一声,手中剑已出鞘,剑尖直指凌苍苍。

凌苍苍轻哼,也是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瞪着她,右手已是放在了腰间的紫凤鞭上。

凌昭和吴樾连忙站了起来,顾秋蝶也是惶恐的站起,不知如何是好。反观荆楚,倒恍若没事人似的,依旧坐着没动。

“霜儿,收起剑。”凌昭厉声喝道。

吴樾的声音也是有些严厉:“傲霜。”

凌傲霜一跺脚,将剑扔到地上,霜雪似的剑身映了橙黄色的光,亮亮的。凌苍苍微眯了眯眼,看到了那剑柄,乌木的柄,上面雕刻的纹路她很熟悉。再往下,剑身最上方是镌刻的铭文,傲霜。

凌剑山庄每个人的佩剑,都是自他出生之日起,请了铸剑大师来铸造,那剑名,大都便与各人的名字息息相关。而那剑,也便是身份的认证。人在剑在,人不在了,即便人在外,遗体无法送回庄内,那剑,无论如何都要送回山庄,安放在庄内的剑冢中。历代如此。而今凌剑山庄的剑冢内,有多少剑在寂静的岁月里悄悄蒙尘。

凌苍苍摸了摸手边灰布包着的那把剑,右手悄然下垂,颓然的坐下。

而那边,凌昭却是道:“霜儿,那是你的佩剑,你怎可如此待它?要是爹娘知道了,会怎么惩罚你?”

凌傲霜又跺了下脚,带了哭音:“为什么你总是说我不对?还有吴樾,你也是,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们到底要我怎样?”

旁边的顾秋蝶忙安慰着她:“凌姑娘,别哭了。你大哥他们,也是关心你,为你好。”

“有这么关心,这么为我好的吗?我可是你亲的妹子,你却在这帮着一个外人。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去找爹娘评理。”

凌昭无法,只得俯身拾起了剑,交给她,尽量放柔了语气:“霜儿,好了。是大哥不好,不要哭了。大哥给你赔不是了。”

吴樾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在儿时他便已知晓。从小他也和她相识,她的脾气骄纵,他也不是不知。只是每次她发脾气的时候,他多半是不发一语,要不就是走开,心中其实甚是不喜欢她的骄纵。这次,是否也要如此?

他微微侧头,看了下凌苍苍,见她半低着头,脸上神色黯然。长长的睫毛微颤,一下一下的,像极了蝴蝶颤动翅膀时的样子。而她身旁的荆楚虽是不发一语,却是握了她的手,轻轻的拍着。

他转过头去,忽然就想起塞外草原的那个夜晚,那时,只有他和她,星汉高远,花香芬芳,她对他语笑嫣然,妙语如珠。

很后悔,不曾在那里和她多待些时日。但即便多待些时日,又能如何。他的妻子,早已有了人选。两大山庄的联姻,那份压在肩头的责任,他无法撼动。

只缘此生,他生在了青云山庄。那该有的维护武林正义的责任,无论如何沉重,他也只有扛起。

终是上前,对凌傲霜道:“别哭了,我们之所以说你,也都是为了你好。”

凌傲霜止住了哭,有些诧异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吴樾。以往她每次发脾气或者哭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不发一语,何曾包容过她一次?更不用说是对她说,别哭了,我是为了你好。

灯光下的吴樾,依然是素白色的长衫,同色的发带,整个人站在那,长身玉立,淡雅的就如同一副山水墨画。

凌傲霜忽然就红了脸,羞赧的低下了头。

但心中,实在是欢喜不已。那个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吴樾,其实心中也是有她的么?

入夜,凌苍苍抱膝坐在床上,头枕在膝盖上,侧头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那柄剑。灰布已经取下,剑在烛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她忽然下床,拿起那把剑,缓缓的将剑拔出了鞘。霜雪似的剑身缓缓的露了出来,她微眯了眯眼,想起以往的那些日子,月夜中,梨花树下,爹爹舞动着这把名闻天下的凌霄剑,潇洒的招式,飘飞的衣袂。而自己就在旁边呆呆的看着。

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转眼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荒漠的世间行走。其实,很想有个亲人,在乎自己是否开心或者悲伤。但是否真如娘所说,自己的这种身份,决定了这辈子都将没有亲人?即便有,也是有所企图?

防人?抑或相信?

凌苍苍不知如何是好。她望着窗外黑色夜幕中闪烁的寒星,很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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