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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89)

“此言差矣!”

为他办事的老同学姓严,军方的人物,叫严正,为人却从不方正。年轻时两个人还一起共患难过,见证过彼此最疯狂的岁月。如今算是难得的朋友,也在很多利益上彼此扶持。

军方的人很多事情不能出面,自然只能靠薄越,能说得上一句互惠互利的生死之交。

严正笑得很灿烂:“我上门嘛,是想专门看看你是不是有别人说的那么惨,为情所伤,走不出来,又丢了亲爹的信任。”

“爱情这个东西,还是玄,至少它就难住了咱北城里看起来最高不可攀的少爷!”

一语双关,指的是流言蜚语还是隐藏的事实,听的人清清楚楚。

薄越还是四平八稳,食指划过屏幕,翻过一页资料,压根不理对方的说辞,冷淡地说:“看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就打算这么去见喻小姐呗,”严正知道什么事在对方眼里最不能造次,措辞严谨,但语调很轻快,故作思考状,指头对着面前的人点了又点,“卖惨这招不是我说,不能多用,你这回用了,下次怎么办?”

眼前人从来不做无用的准备工作,从不亏本。严正比谁都要好友。

这么翻来覆去折磨自己的身体,如果说只是为了给薄家其他人面前作一个落魄的深情人的样子,那绝对不够。

这还是世道艰险啊。他在心里很为那个姓喻的姑娘感叹。

薄越终于抬起头。

他看向对面的人,像看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吉祥物,眼神冰凉,淡薄地透着杀气。

“还好这不是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了。”

美国是允许持|枪的。

他说的很自然,很平淡,言下之意不用多说。

话说到这份上,严正只能连忙举手投降。

“得,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严正咳嗽一声,高举双手,老实坦白:“我来,是为了那个嫌疑人的事情。”

话题又变得正儿八经。

车祸的驾驶员在过去的一年中,始终处于植物人的状态,直到最近终于有了起色和回应。奇怪的是,顺着这个人的面孔去查,却查不到任何家人相关的资料,只有曾经的货车物流经历,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不过也很正常,这么不光彩的事儿,是得周全再周全。”

严正说的很直白,撇撇嘴:“但实际上也很好猜,很多案件里面,主使者不需要出手,只用唆使就能完成很多任务。驱动力有很多种,关于家人的利益,是最让人容易动摇且可能性最高的。”

“从查不到资料来看,我之前的猜测应该正确,这个司机本身应该就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

薄越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接着道:“亡命之徒。”

严正点点头,笑了,很赞赏地望着他:“不错,我现在可是费了力气,从军方跨系统过来给你办事。是需要你自己开动脑筋。”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背后的那个人,怎么和他接触上的,”严正忽然又显得很做作,以一种夸张的语气反问,“你家那几个人中,我怎么看也没有能和这样的人接触上的?”

这种事要做到隐秘再隐秘,最好就连手下人都给瞒过去,以免事发之后,有泄露的一天。

要做坏事,最好就要做到天|衣无缝。

如果是薄越,是他,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会有答案的。”被盯着的人从容淡定。

薄越显的一点也不慌,收起平板,打电话叫医生进来,光明正大地把人驱赶走。

薄越的病是小病,但因为长期的作息不规律,饮食不正常,使他整个人俊朗的面貌一下变得虚弱不少。这种虚弱让他显得没有从前那么强势,多了些雾感,变得憔悴,也变得令人跟更加容易亲近。

肖柔人现在一定处在安全的状态下。他找不到薄阳把人藏到哪里去,但却非常清楚地知道。

毕竟只要他对什么东西兴趣一天不淡,薄阳就一样不可能抛在脑后。而如果连藏人的本事都没有,他那个疯子二哥也不可能劲儿他斗这么多年。薄越对这一点看得很透,但也依旧派了人,装模做样地跟着薄阳。

他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事情。

喻棠这一次相约,他没有主动登门,而是少有地在西山别墅里候着,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服。

唇红齿白这个时候都被衬托成了疲惫苍白。

他坐的很直,面对着门,喻棠从门外踏进来,入眼看到这么个状况的人,竟然第一时间说不出话。

赏心悦目的人,即使是疲累,也带着一种独有的颓废美。

薄越低着头,翻阅着一本文件,倒也没有避讳,抬头时才看见她,依旧平静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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