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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60)

喻展文想也没想,只是笑:“你叫我文哥,你亲弟可是叫我伯父,这辈分乱了吧。”

他是对薄越还有不满,迁怒之下说的有点儿阴阳怪气。

薄阳递给他一支烟,看起来并不太在意这番话,抬手为对方倒满酒:“他是他,我是我,文哥,你要是对他有气,找错人了!”

“我来,是看你恰好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喝一杯。”

薄阳用眼神示意女子离开,这方圆座顿时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灯光晃眼,音乐强烈,周遭气氛热烈,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心思。他们俩坐在这边,有人瞥,有人看,但没人敢大声议论。

薄阳的确如传言中一样,是个疯子,商场上没人可以预测他的行动,这里的行事作风一样不受控制。

过去曾有人不识眼色地想在一件生意上请薄阳在薄越面前通通气,好话还没说完,当场直接被挥了一拳,没打到脸,砸在椅背上留下一处深深的凹陷。之后,又直接靠着酒量把被吓得不轻的人给灌醉,天亮以后让那个人发现自己从陌生女人的床上醒来,直接被太太捉个正着。

行事作风不动声色,手段凌厉,硬生生把人最不堪的事情全部剖开到公众视野里,从来不知道忍这个字怎么写。

自那以后,就没人不知道薄家两位少爷关系并不好,只是谁也不敢再招惹,只作公认的秘密。

他对疯子也没什么好感。

喻展文接过烟,似笑非笑地点名对方话里的意思:“你误会了,我不是迁怒。”

“只是觉得薄越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一样。”

这句话说的很轻巧。

薄阳悠哉地解开胸前扣子,并不否认,“我以为会来这里的,普遍都有自己本身就不是好人的认知。”

喻展文看他,微微挑眉:“说的也是。”

听起来挺像有话没话瞎聊,两人无声地碰了下杯子。

其实他们俩平时偶尔撞见,大多都是各玩各的,只是今天搭上两句话,本身不能算是太熟悉。

喻展文坐了一会儿,在袅袅烟气中神色寡淡,随意问道:“你那个弟弟新认识的大学生,是从这儿带走的?”

这里最不缺漂亮懂事的学生姑娘,在北城圈子里有着隐秘的名头。

他压根不掩饰自己知道一些事情的事实,也并不怕薄阳被这个问话激怒。

喻展文脑子里是过了一遍的,他在社交场合上从来无往不利,考虑东西也是从来谨慎。关系不好,并不代表彻底不能提,不过是需要换点问法技巧。

没人会不喜欢提起死对头的不堪事迹。

“这儿?”

薄阳假笑了一下,看似阳光开朗,果然顺口提了一句,“他那个洁癖的德行,看不上这儿。”

直来直往的征服者劣根性作祟,在说话的同一瞬间,薄阳脑子里很快勾勒出对应人的形象轮廓。

纤细白皙,脖子好像一捏就能折断,像一只雪白的千纸鹤,一收拢就在掌心。

长相不能说倾国倾城,但足够舒服。最重要的是,她听话,接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也是软软的柔声,有些惧怕地说,要问薄总。

薄总?他也是薄总。薄阳当时在电话里回的意味深长,留有空间,只听到那边惊慌失措地啊了几声,随即只有沉默的呼吸声,反倒让他的冲动隐隐作祟,甚至能想象得到对方面红耳赤的样子,跟初见那回一样。

其实那人其他地方都没那么特别,查回来的资料说是大学学的英语,出生于非常普通的家庭,但又足够让他产生兴趣。单抛开听话乖巧,凭薄越愿意为了她超脱于责任那一点,就够引起他的注意。

头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他的神色有些模糊不清。

喻展文瞥去一眼,借着一段距离看的清楚,微妙地扬了下眉,觉察到什么。

“那学生挺有意思的,”薄阳仿佛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失礼,用非常平常地跟狐朋狗友分享的语气说的轻巧,旋即又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抱歉,我的意思不是令千金……”

喻展文抬手,没等这话说完,招来一位一直在用余光打量他的美女。

“算了,这个地方谈这些不开心,”他打断对方的话头,熟稔地分回一支雪茄,娇美入怀,神色变得轻松,“找乐子比较重要,美人难得。”

是真要维护自己的女儿,还是真心话,都不得而知。

炎夏夜雨一样难得。

喻棠不知道外面下了雨,她闭上眼,睡得很沉。

梦里面,她回到了高中的练习室,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音乐楼偶尔也会有其他特长生出入,但或许是那一届走专业路子的人少,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像她一样长年累月驻扎的群众,更多的还会有凑热闹的人过来,遇上有人瞎弹,或者占用练习室做他用,都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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