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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16)

毫不避讳,但也没说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和往常一样。

喻棠就这么对上对方的眼睛,点点头,扯出一个笑。

两个人终于进了客厅,薄父还没到场,但一旁挨着的餐厅却已经准备妥当。

整个大厅还是和之前摆设一样,是仿古的装修摆设,连盆栽屏风都是按着风水。

二人挨在沙发上坐着,喻棠对端茶过来的佣人表达了谢意,随即左耳微微一痒,原来是薄越忽然俯身对她小声说话。

“抱歉,让你今天陪着我一起回来,本来是想带你去吃别的……中午只有我一个人吃了好吃的,过意不去。”

薄越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带着笑意,又难得的轻松。

喻棠这下没回头对视,她只是笑,回他,不要紧,下次也可以一起去。

寻常场景,落在旁人眼里,只剩亲密和谐。

薄越的父亲从楼上缓缓下来,他早已年过半百,但或许是因为当过兵,身姿挺拔,也看不出正在病中,整个人打理地极讲究,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硬挺俊朗。

“……你们俩感情倒是真好,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古板,不用避讳。”

薄父也没管他们这看起来感情深重的小两口,径自在另一侧常年惯用的沙发坐下,低低沉沉,说的稳妥正经,不知道是在调笑还是真的正儿八经,只是从军的性格显然留着,有话直说,根本不避讳。

“伯父好。”

喻棠本来想起身,结果起身到一半,手被人按住了。

薄越就当是压根不知道,接在她后面出声:“爸。”

算是打了招呼,见过了两方。

三个人的一顿晚餐,光从菜色上来看,准备的时间就已经很久。

这种场合没有别的女眷,喻棠本身的专业又跟商业八杆子打不着,之后的整个过程其实压根是没有参与进去。

也并不想参与。

毕竟说到底是外人,她闷头装她的哑巴,听懂了也当没听懂。薄越这头当着她对着很多公司问题毫不避讳,薄父时不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却不是假的。说是将来是一家人,实际到底是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还说不准。

当初薄越说要负责,第一个支持的竟然就是薄父:说是男子汉大丈夫,是该有责担责,但即便这样,很多事情也都是放在各位心里不能直说的。

薄越要是以后成了薄家掌门人,需要的妻子当然是比她家世更好,本人更加优秀的对象。

他夸的是自己儿子,对另一方婚约者只字未提,从态度就看得出来微妙。

“……非得让人家小喻跟来,你才肯跟我吃这么一顿饭。”

用餐末尾,薄父说的有意无意:“是心大了,人大了,有了老婆忘了你老子。”

喻棠正在用最后一道甜点,差点咳嗽出声,也拧着眉毛忍了下来。

薄越没回这句话,眉眼未抬,只平静地说:“爸不妨催催二哥,也就不用老盯着我。”

似乎听起来是很亲近的。

饭后薄越被自己父亲叫去书房谈了会儿话,留下喻棠一个人在沙发上对着绣制屏风有一下没一下地发呆。

到最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薄越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木制的盒子,精巧玲珑,看起来应该是相当贵重。

喻棠目光一眼扫过,什么话也没说,仰头看着从楼梯上慢慢下来的人,等的耐心。

薄越就这么一步一步从高处走来,像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带着天生的冰冷决绝,越近了越冻人,但冻人也是动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一边站定,一边说的平稳,喻棠应了一声,刚要迈步,只是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微微低头,似乎看着她,深邃的眸色微微闪烁,有话想说。

“糖糖,”薄越沉着嗓子出声,“你——”

她就耐心等问话。

但薄越望着她,到最后,只说了声算了就收了话头,全程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就这么两个无话可说的人。

到了住处,下车之前,喻棠又收获了一个额头的亲吻,浅浅淡淡的,很快划过这层浅薄的关系,随着远去的车影,热度消散了。

好像刚刚的牵手、用餐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最后又只剩下了寒凉,是用网络邮箱和几张照片盛着的。

当天晚上,喻棠久违地做了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第十笔

“砰——!”

耳边是巨大的碰撞声。

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扎进耳朵里,冲天的火光中,她被困在那辆翻掉的车内,吃力地眨着眼,感觉到额头有鲜血缓缓而下,四肢被压重物得无法动弹,眼前一片模糊。

骇人的火光把视野烧的通红,一张脸若隐若现,有隐隐的脚步声宛若鬼魅,踩出仅有的一点细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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