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也要双重生(11)

“知桑丫头？！”

“谁？”

作者有话要说：

邱知桑：谁谁这是谁？

第5章 伍

幸亏邱知桑的声音不大，一个字转瞬间淹没在嚷闹的人声中，才没让一脸惊愕的妇人听见什么。

妇人站在庙门口，看样子正要进去，却在擦身而过之际听见他们的动静。

一道还算耳熟的声音闯入耳畔，她只是试探地一回头，竟看到了自己前不久才探望过的外甥女。

“知桑丫头？！”

待她看清了，妇人已经快步挤出人群，惊诧地问：“你怎么过来了，这才多久，你这丫头怎么不继续在家中为你母亲守孝？”

妇人一边问，眼神一边忍不住往邱知桑身边的男子身上溜。

等等。母亲。

这边邱知桑还在脑海中搜刮她可能认识的人，等母亲一词被面前的人提及，邱知桑倏地反应过来，她腾然抬头细细地审查妇人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线索。

“你——”她迟疑了一下，道：“姨母。”

“是我是我，你这孩子。”

妇人啼笑皆非地点头，这种状况她多少也意料到了，没想到知桑丫头的记性已经差到这个地步，她们才几月没见就又忘记了她的模样。

“你们到这儿多久了，怎么也不提前写封书信，家里可还好。”

“……”

邱知桑垂下细密的眼睫，一言不发。

没等到回应的妇人也不气馁，她笑着把两人引到人少的地段，把手里的装纸花的篮子往地面一放，犹豫了一下才看向周绾琰：“知桑丫头，这位是……”

“在下是邱姑娘的好友。”

周绾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虑什么的邱知桑，他便没有多解释，只是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他和邱知桑相遇。

周绾琰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何要来这里，却对当时发生的情景记忆犹新，两人间的对话也更荒谬一些，令他无意间发现这位姑娘非常脸盲，严重到连自家亲戚也认不出。

这次约莫是邱知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才没有闹出多大乌龙。

“原来如此。”妇人似恍然大悟，也不纠结于此。

她转而把话头跳到了邱知桑的家事上，绘声绘色、口若悬河，仿佛并不顾忌有外人在场，就如往日和左邻右坊议论与自己不相干的传闻一样自然。

“姨母！”

即使是

第二回，邱知桑也不想再听一遍。

邱知桑打断一直絮絮念的妇人，在妇人疑惑的眼神中，她猛眨了眨眼，小幅度地提紧手中不曾放下过的包袱，唇角微翘。

“姨母，母亲说，东西是时候给我了。”

闻言，妇人的脸色闪过一刹那的难看，神色晦暗不明。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巴，弯身重新捡起自己的花篮子，起身时才不甚在意地问道。

“所以她还是？”

“嗯。”

根本无需多言，两人默契地明白了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那你应该也知道，就算当初你娘亲想的那件事真的发生了，我不会掺和进去的。”

许久，妇人轻叹一声，“当年的那个傻子怎么都不听劝，好话坏话说尽了，我如今至多能帮她到这里。”

“知桑明白。”

“……”

沉默了片刻，妇人才腾出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外表普通的手帕，里面裹着碎掉的一半玉佩。

手帕上面绣着一片歪歪扭扭的花样，邱知桑隐约能认出那上面残留有母亲的刺绣手法，她接过。

“起先得到消息我就把它翻出来揣在身上了，可等了很久不见你来也不见你父亲来，我当真以为这些东西会烂在我这里。”

妇人笑着摇摇头，扭脸为她指了个方向，“这座城小啊，也没个当铺。看好了，记住这个方向，出了城往南边走，那里有个洪记当铺的老板娘。”

“你娘亲和她有不浅的交情呐，把这东西给她，她看了自会给你一些银票……足够你用小半辈子了。”

银票。

邱知桑顺着妇人手指方向的视线开始失焦，怎么也找不准一个点放定。

她的唇角生硬地往上扯了扯，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的唇瓣几次开开合合，一个不留神，从邱知桑口中晃悠悠地钻出一句话。

“除了这个……真的再没其他的话了吗？”

“别太伤心……”妇人收回手，抬眼却看见邱知桑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目光下移，在她的嘴角停留了一秒，轻声呢喃。

“脾性和你母亲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罢。”

“走吧，别再回去了。”妇人最后留给她这样一句话。

邱知桑在原地站了很久，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