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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247)

作者: 陈小笑 阅读记录

“我不能,不能什么?母亲,您是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在我问您,为什么同样都是谢家的少爷,为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总是有穿不完的新衣服,数不尽的玩具,而我却连一件冬衣都是您的旧衣拆解了,重新缝制而成,却被告知,仅仅只是因为我的母亲身份低微,所以,我便连一件新的东西都不配拥有?母亲,您记得您当时是怎么宽慰我的吗?您告诉我,人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活法。

所以,在我唯一一件木马玩具被二哥踩坏的时候,我不能反击,因为那是我的命。在我的作业被六弟撕烂,却被倒打一耙,告知私塾师父,是我自己撕坏了自己的作业,结果手心都被师父打烂了。我依然不能反击,因为,这是我的命。

因为您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妾室,因为我是一个贱婢所生,我没有能够仰仗的母舅家族的势力。所以,便只能永远任人欺凌,夹着尾巴做人。这次,您还是想让我认命,告诉我,不属于我的,便不要肖想了,是这样的?嗯?我的母亲?”

谢方钦压低了嗓音。

斯文翩然从来就只是他的表皮,撕去这层伪装的皮,他眼里的不甘,野心,便完完全全地摊开在了这阳光下。

阿香的眼底泪光闪动,“从儿……对不起,都是母亲,都是母亲连累你……都是母亲的错。”

她记得,她当然都记得。

她如何不记得,仅仅只是因为她出身低微,又不受宠,府中的刁奴是如何欺凌他们母子二人,才会令他堂堂一个少爷

小时候,从儿是那样地爱哭。

被欺负了哭,因为哥哥弟弟有新玩具,他没有,也哭。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便只能用下人们彼此间劝慰的说辞来安慰他……

他不知道,原来她过去所说的那些话,令他那样耿耿于怀。

“母亲,我不怪你。你生我,养我,育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从儿……”

谢方钦缓缓地弯下腰,他的脸,一寸寸地逼近,最终,在母亲的眼前停下,声音轻若徐徐的晨风,“只是母亲,我不信命。”

言毕,他直起身子,再未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漠然地转身离去。

阿香大受打击。

她的身子微晃,步伐踉跄地往后退了退。

直至后背,抵着回廊的柱子。

再无路可退。

她的后背,抵着回廊的柱子,慢慢地下滑。

她的双手捂住了脸颊,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从儿没有责备她,可字字句句,却像是一把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心。

她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婢女,在这深宅后院,无权无势的她想要养大一个孩子,真的太难,太难了。

过去,她一心只想要他能够平安、顺遂地在这座宅在当中长大。

不争不抢,才能够在这座宅子平安地过去下去啊。

老爷有多少个儿子、女儿,可最终活下来,并且平安长大成人的,又有几人呢?

想当初,大少爷还不是大少爷,还只是个二少爷的时候,原来的大少爷是多么惊才艳艳的一个人?

可最后如何呢?

还不是不明不白地便病死了?

这座宅子,可是会吃人的呀!

可从儿显然不那么想。

她听出来了,他嘴里说着不怪她,语气却分明是怨恨她的。

她错了么?

她真的做错了么?

……

“说好了,以后亲吻都不咬唇的!怎的还破了口了?”

方才两人从假山后头走出,叶花燃便觉得下唇有些疼。

回到住处,在梳妆镜前一照镜子,果然,下唇又破了。

“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大骗子!”

叶花燃转过头,睁着一双水漾的眸子,瞪着刚从洗手走出的男人。

谢逾白的视线,落在小格格的唇上,确是破了一个口子,如同被咬了一口的樱桃,可口且诱人。

他拿过桌上的帕子擦净了手,“那日说的是,本少往后尽可能地注意。何曾言而无信,食言而肥?要怪,只能怪夫人太可口了。为夫才会,情难自禁,情非得已。”

他将帕子丢回在了桌上,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眸色幽深,眼底是跃跃欲尝的暗涌。

男人的眼睛太过深邃。

犹如一潭千年的古井,叫人跌进了,便是连灵魂都得折进去。

“哼!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砌词狡辩!”

叶花燃回过神,她拍开了他的手,推开他。

这人实在太过狡猾。

话不说满,总是给自己留了余地,那日她便是着了男人的道,她应该让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咬破她的唇,而不是允许他尽可能地注意!

谢逾白看了看盯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数秒,平静地移开,问,“想不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