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弈情（重生）(109)

孟昭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目光却有种疲倦：“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她了解杨飒，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凭借他的傲气必定不会回头。

他们之间的纠葛，终于算是结束了。

孟昭站起身来，走到茶盏摔碎的地上蹲下来，刚伸手去捡碎片，指尖却蓦地一痛，渗出血来，连那片碎瓷片也沾了血。

孙绮波瞧见了，忙道：“你先别动，我去楼下拿扫把。”

孟昭盯着手上的伤口，微微出神，斩断固然会痛，可痛也是一时的。她清楚杨飒的弱点，极其自负的另一面，就是出身的自卑。所以能够一击即溃，就像这些碎片，击得粉碎。

可为什么这些碎片里，还带着她的血……

就如同杨飒最后一句话说得那样，他侧脸冷峻，目光是冰的：“我如今才知道，你的心比石头还硬！”

可杨飒不知道的是，依照他们的性格，结局往往是悲剧。

孙绮波回来后，旁敲侧击问了一些，她全都瞧得清楚，孟昭也不必要隐瞒，只把在贺家的事情略说了说。

孙绮波这才知道，他们竟然早就有渊源，最后她试探了一句：“你对他，真的从来没有动过心吗？”

孟昭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从未。”

*

孟昭打算与孙绮波离开泰陵，但天不随人愿，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

道路坎坷难行，就连外出的马车商旅，都暂时停下脚步。恰逢年关，她们竟然找不到离开的马车，马车夫都说路途危险，倒不如等雪停了再走。

孟昭倒是不急于一时半刻，反正杨飒全都知晓，也没有急着躲避离开的必要。

只是盘缠将要用尽，她跟孙绮波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也只够再维持几日。

孙绮波叹道：“原本在家里，我早就想着充当江湖，要自由独立。谁成想，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她本想提议在泰陵过了年，再离开，如今看来钱财又成了问题。

孟昭心里也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她们在泰陵耽误了太长时间。

孙绮波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闷闷道：“要是当初王府感谢你，给的是真金白银就好了，这会儿我们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孟昭忽然想起来，当日王爷承诺她一桩事，她还未曾说出来。但若是要钱，未免也显得太……而且，她亦被王妃救过一次，要说实际上已经扯平了。

况且当日拒绝成为王妃的义妹，这个时候去要钱，也张不开口。

她心里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那么一点所谓文人的清高。

这几日，孟昭只能窝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雪，或者是穿的厚厚实实的行人。

唐之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许久未出现。而杨飒那边自从那日，也失去了消息和动静，她乍然感到久违的安静。

直到几天后，大雪刚刚停，孟昭正盘算着再和孙绮波出去赚些盘缠，足够她们上路的花费，容兰忽然带着礼物上门。

“知道你们还没离开，王妃很高兴……”容兰把一大堆礼物推过来，笑道，“当日你离开后，王妃才忘了将备好的礼物给你，后来又有了一些事情耽搁。这次恰逢近了年关，王妃就又让我拿了些年礼和之前的一起送过来。”

简直是雪中送炭，孙绮波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孟昭固然心动，却觉得受之有愧，刚要推托就被容兰堵住：“你别推辞，否则这大老远的，我还得拿回去。对了，最近府里又有宴会，王妃照顾小世子腾不出手来，就让我叫你过去帮忙。你可愿意赏个脸？”

若是邀请，孟昭恐怕就拒绝了，但若是帮忙，她刚收了这么一大堆礼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颔首应下。

但孟昭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王府，见到暌别多日的杨飒。

第54章 分心

这次的宴席是露天的，请了泰陵知府和其他人。

王妃请孟昭过去说是帮忙，实则只是让孟昭陪着小世子，而她却主持一些事情。小花园里摆了几张酒席，旁边就是数枝在寒冬绽放的红梅，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氛围正好。

孟昭原本在暖阁里逗弄小世子，他虽然只有伴随，可是已经会爬。似乎天生跟孟昭很亲近，他有时候就会抓着孟昭的手指，笑起来。

容兰也在旁边和孟昭说话，望着小世子打趣道：“你瞧瞧你笑得那么开心，人家，却不愿意当你的姨母呢……”

孟昭笑容微敛，容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一时间捂住嘴，笑道：“瞧我，该打，该打……”

孟昭犹豫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刚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原来是云侧妃和苏婉然，她们说是来看望小世子，门外守着的侍女以王妃不在为由拒绝，但两人偏偏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