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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95)

秧苗撒进田里了,趁机会,生产队的男人们抓紧时间挖田除草,唐知国体力好,负责把草挑到晒场去,晒干做柴烧,这会儿正午,唐知国挑了十几个来回,头发都汗湿了,田埂窄,他是侧着走的,没听出唐知军的阴阳怪气,说道,“不积极没办法,老幺没力气,石磊石林不帮他,难道要我们兄弟给他打杂跑腿?”

年前倒洗澡水,洗衣服的情形历历在目,石磊石林不干就得他干,想想还是石磊石林比较合适。

“大哥为什么这么想,都分家了肯定各干各的,咱做哥哥的凭啥给他跑腿。”唐知军不敢相信唐知国奴性到这种程度,他又不是高翠华,没理由宠着惯着老幺,难不成他被高翠华附体,将老幺看成自己亲儿子了?

唐知国说道,“老幺脸皮厚你还不知道?你不干他有办法要你干。”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早点妥协,况且唐知国习惯老幺有事没事使唤石磊兄弟两了,有石磊石林跑腿,老幺总不至于出去惹事,他妈能安安心心养伤,两全其美的事,多划算。

唐知国不知啥时候冒出的这种想法,反正老幺过得好他妈能安心,这个月他妈在老五锅里,不像往常天天往老幺家跑而是帮老五煮饭洗衣服,换以前可能吗?

“大哥,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唐知军承认老幺不要脸,但唐知国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老幺常喝得酩酊大醉,唐知国发誓不会理他死活,老幺晕倒假死,两人抬老幺回家唐知国都没松口替老幺买口棺材让他入土为安,他以为两人关系很差,才多少时间,竟像老妈子护短了。

真的像高翠华附体啊。

没分家钱,家里任何事都他妈说了算,活是他们做,老幺在家享清福,饿了有鸡蛋吃,偶尔抱怨两句,他妈就凶巴巴的骂他们,‘老幺身体弱,吃个鸡蛋咋了,你做哥的不能让着他点’‘老幺没干过活,他喊他割麦子,身上长痱子咋办,你做哥的就不能帮他做’?

唐知国抱怨的次数是最多的,他以为唐知国经历过不平等的事会把怨气撒在老幺身上,像他,像老四老五,几兄弟同气连枝的憎恨老幺。

他想错了?

“以前是老幺不争气,现在他肯改正自新重新做人,我做大哥的总要支持吧。”即使挑着两箩筐湿哒哒的草,唐知国仍走得很快,到岔口时,转个身就朝晒场去了,留下眉头紧锁的唐知军心情复杂。

老幺给他们灌了啥**汤啊?短短时间唐知国的思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老幺给大房投了毒,因为他大嫂的说法和唐知国大同小异,他媳妇找余秀菊说了说老幺花钱的事,老幺手里有几分钱撒了欢的花,不留点给高翠华养老,日后高翠华有个伤风病痛,几家人凑钱他拿不出来难道就不送高翠华去医院?

弄不好还得他们摊着。

周凤本意是提醒余秀菊劝老幺省着点花,顺便打探高翠华给了老幺多少钱,以往对周凤推心置腹的余秀菊,这次一反常态啥都没说,周凤的本事唐知军是见识过的,她想问个事就没问不出来的,和余秀菊聊了半个多小时,硬是啥话都没套着。

奇怪。

他决定老幺下回买肉去老房子,他得跟过去看看,究竟是肉有毒,还是老幺往水里投了毒。

大房的人全部不对劲。

而此时的山里,唐知综坐在木桩上,安排石磊割草装在自家背篓里,这几天忙着农活,进山捡柴的人少,受唐知国挑草去晒场启发,与其等生产队分,不如自己割草回家晒着烧,于是他借了镰刀天天来山里找茂盛的草,权二割,割累了换酒幺,酒幺割累了就喊石磊,石磊动作利落,顶多10分钟背篓就装得满满当当的了,扯猪草之余为全家攒起火柴,他比酒鬼靠谱多了。

石磊几下就把周围的草割干净了,贴着地面割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会长出来,石磊压了压背篓,笑眯眯道,“幺叔,你等我啊,我背回家就来接你们。”

唐知综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背篓就别背出来了,等下午我自己背。”

“好。”

石磊做事细心,中午下工回家,草摊开在院坝里晒得均均匀匀的,满院坝的草算让唐知综心里有点安慰,这世道不好混,前天他随卢力去有富婆的生产队走了遭,本想混个脸熟方便日后办事,哪晓得富婆傲气,正眼都不瞧他,他舔着笑贴过去她掉头就走,躲不过就甩脸色,难相处得很,后来他才听卢力说她性格泼辣,仗着有点钱常损其他知青是落魄户叫花子。

那种人的钱不好骗,骗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用,否则会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