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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21)

他弯腰扶起钱大,旁边的权二和酒幺见有人撑腰,哭得更伤心了,“爸爸,爸爸……”

唐知综拍了拍钱大衣服上的雪,掀起他后背,不禁倒吸口冷气,片刻功夫,钱大后背的印迹已由红转乌青了,得多疼啊,钱大硬是咬着下唇没哭出来,双手紧紧捏着他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是给疼的还是给委屈的。

“是不是很痛,他打你你咋不跑呢。”打不赢就跑,多简单的道理。

钱大仰起头,眼泪包不住的往下滚,脏兮兮的脸上满是不服输的倔强,眼神水汪汪的,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唐知综愣了下,抬头怒对着唐知军,“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连孩子都打,要打咋不打你孩子啊。”

他差点忘记了,他现在是钱大他们的老子,都说打狗还看主人呢,何况唐知军打他儿子,他眸光微敛,凶狠地握紧了拳头,严肃地看着唐知军。

唐知军慌乱了瞬,眼里的凶光隐了去,脸上堆满笑,笑容和蔼可亲,“老幺,你说的啥啊,钱大是我亲侄子要不是他过分我咋舍得打他,想着过年了,给你拿点香肠腊肉来,钱大不记我这个二伯的好,反而怀疑我翻了屋里的柜子,传出去别人以为我觊觎你什么呢。”

唐知综皱眉,垂眸看向钱大,后者紧紧咬着牙关,嘴唇快被咬出血来了,他拍他肩膀,“咋回事,说说啊。”

忤逆长辈是很恶劣的事儿,污蔑亲伯乱翻东西就更恶劣了,和钱大相处有段时间了,感觉他不是信口开河的小孩。

钱大别开脸,抬手抹了抹泪,“我说什么你就信吗?”

唐知综来了气,很想说“我老子的话我都不信咋会信你”,但看钱大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他到嘴的话吞了回去,“你说给我听听。”

“我和权二抱着柴回来,看门上的锁打开了,里边窸窸窣窣的,酒幺以为你回来了喊了声,就听啪的声关柜子的声音,我跑到门边看,二伯从里出来。”

权二生怕唐知综不相信,抽抽搭搭地说,“我们也看见了,大哥要二伯留下来等你回家说清楚,二伯不答应要走,我们抱他,他就打我们。”

酒幺哭哭啼啼的,词汇不多,“二伯坏,偷家里东西。”

这话唐知军前几天也听过,以为酒幺乱说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没准是真的,有钱人偷窃的新闻他看过,以为是媒体为了哗众取宠乱编的,点开内容发现确有其事,想不到,唐知军还有这种癖好……

“老幺,你得好好说说钱大了,关柜子就是翻东西了?我拿腊肉来,看家里没人,就用你给的钥匙开了门把肉放柜子里,免得被耗子吃了,本是好心不成想会被误会,你说我冤不冤。”唐知军叹气,脸上尽是被误会后的失落。

“你说谎,你上回也来家里翻东西,我们都看见了。”权二指着唐知军,委屈得眼眶通红,“你骗人,你骗人。”

唐知军皱着眉头,像泄了气似的不再辩解,“老幺,我们是亲兄弟,我是啥样的人你清楚,孩子误会我就算了,你懂就行。”

以退为进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酒幺气得又大哭起来,骂唐知军是骗子,说谎,不断重复着四个字。

“事情经过我懒得过问,你打了钱大是事实吧。”换作酒鬼,唐知军的亲情牌会管用,唐知综和他可不是亲兄弟,与其相信个笑面虎,不如相信睡同张床的便宜儿子,他撩起衣服给唐知军看钱大的后背,“伤着骨头残废的话就惨了,你得赔医药费。”

钱大难以置信地抬眸,清明澄澈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你不相信我们还让我们说啥啊,谁要他的医药费……”他甩开唐知综的手,动作迟缓地向屋里走,唐知综反手拉住他手腕,“老子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医药费你不要我要。”

人傻才跟钱过不去呢。

唐知军是不想出钱的,说队上都这么打小孩,他没下重手,过两天淤青就散了,唐知综不听他废话,“你回家拿钱,必须带钱大去镇上卫生所看看我才放心。”

他在出村的公路等唐知军,等了很久都不见人来,钱大扯着冷笑,“我就说他不会来的。”

“他不来医药费也算他头上,走,我们去卫生所。”

没钱他就拿唐知军没办法了?忘记他继承了酒鬼的本事,最擅长的就是赊账?

去卫生所后,他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两斤肉和几斤米,还有两把面,都赊账,挂在唐知军头上的,没做过这种事,钱大别扭得很,提着两包唐知综硬要医生开的最贵的药,问唐知综,“赊账会不会不太好?”

唐知军不会放过他们的,还有周凤,那婆娘笑起来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