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居然走到言霁斯面前,问出这句话。
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言霁斯抬头看了她一眼。
“困了就回去睡。”
“我刚刚睡了一觉,感觉不太困了。”
其实她困得要命,就是突然一时兴起,不怕死的想逗他一回,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言霁斯不回答,她又问:“你每天都处理到这么晚?”
不回答。
“熬夜很伤身体的,不仅影响器官运转,加速皮肤老化,严重的话还会猝死。”
“我告诉你,这可开不得玩笑,我有个朋友……”
她在言霁斯面前走来走去,言霁斯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回沙发上。
“不困,就坐着。”
说完他又继续坐回去处理事情。
她努力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他让她坐着?坐着干嘛?看他办公,还是思考人生?
再说,佣人不是说了他的书房不是不让人进吗?那他怎么还让她坐着?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想问言霁斯?他更不可能告诉她,索性不问。
她直着身子坐了一会儿,实在抵挡不了困意,便睡过去了。
半夜又醒来一次。
她发现她依偎在一个胸膛上。
沿着那个胸膛往上看,言霁斯双眸紧闭,呼吸平稳。
床头放着一个手臂这么长的龙猫抱枕。
这人多大了?还喜欢抱着抱枕睡?而且还把抱枕抱错了,她也是服!
她试着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开,眨了眨眼睛,她又闭上。
还是装睡吧。万一把言霁斯弄醒,一个洁癖这么严重的人,看到他们此刻的情形,还不得把她踹床底下去。
“很热吗?”
哈?他在跟谁说话?是在问她吗?还是在说梦话?
身旁的人动了动,心跳的频率也比刚才快了一点,原来不是说梦话,是醒了,在跟她说话。
这下她眼皮都不敢动了。
好尴尬,还是继续装睡吧。
装着装着,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醒来总算到第二天早上。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让她怀疑,昨晚究竟是她对言霁斯怨念过重导致做梦都能梦到他,还是真实发生的?
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周围环境,她又愣了。
这……不是卧室啊。
她还在言霁斯的书房!
言霁斯已经不在了,她将身上盖的毛毯叠好,火速跑回卧室洗漱。
跑得太快,被一个东西拌了一下,踉跄了一下。
那个东西也被她这一绊,带了出来。
看清楚那个东西后,她突然觉得人生有点玄幻。
她丢了十几年的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言霁斯的书房里?
还被藏在最底下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被绊到,她根本不会注意那个地方。
这面镜子不是普通的镜子,是清朝时期的铜镜,算是一个古董了。
当年搬家搬得仓促,很多东西忘记带,但是这面镜子是她最喜欢的。
为什么会在言霁斯书房?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大概是去砸房子的某个人认出了这个东西价值昂贵,没有把它毁掉,而是拿去拍卖。富人大都喜欢收藏,也许这面镜子恰好被言霁斯看上,阴差阳错就拍下了。
依依不舍地擦拭了一下镜子,她又把镜子放回原处。
今天言霁斯早早就出门了,送她去公司的是谭白。
方昊也很会找时机,在言霁斯不在的时候来找她麻烦。
“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方昊的神情有些憔悴,看她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委屈,明明被绿的是她,搞得像是自己负了他似的。
叶卿禾说:“这得看你,交朋友,不求富贵,只求舒心自在。如果你每次开口都是说那些让人感到厌恶的话,那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找虐。”
“卿禾,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从来不屑依附于男人,那你现在,干嘛要去依附那个言霁斯?”
方昊上前一步,神情有些激动:“就因为他是首富,比我厉害,比我有钱,是吗?”
“谁跟你说我依附他?”
“你总是嘴硬,总是不愿意承认,你知道吗?你要是肯示个弱,哪怕是一句话,我们之间也不会闹成这样。更不会有言霁斯什么事,但是卿禾,你嫁给言霁斯,你真的开心吗?”
“开心啊!”
“你……”方昊脸色瞬间很难看。
“当然开心,2.5亿的婚礼,怕是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开心吧?”
“你不是说你不在乎钱,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虚荣了?”
“不不不,我跟言霁斯结婚不是因为他的钱,而是因为……”她顿了顿,微微一笑,“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