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太矫情(重生之三)(6)
她本想找些仙术秘笈或什么仙器宝贝,但是翻来翻去,这屋中乏善可陈,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也难怪他人不在,连禁制也不设,是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好丢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杯水喝,却突然对上桌上一双眼睛,那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她,惊得她手一抖,将壶口的水泼在那眼睛上。
一声尖锐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她来不及逃,已被周身窜出的树须五花大绑,将她高高举起。
她面色惨白,也不知这是什么怪物,身上缚绑的树须将她勒得几乎要窒息,而四周卷起的狂风刮得她肌肤生疼,一时暴风肆虐,风刀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正当她以为自己完了,身上紧缚的树须却突然断裂,身子一飘,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出风暴中,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传来轻声的叹息。「师父不过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玩成这样了?」
魄月怔怔地望着段慕白,他正垂眼望她,四周的风暴已经平息,遍地是断墙残瓦、裂木碎石,一片狼藉。
不过最狼狈的就是她了,因为身上的衣物早被适才的暴风弄得碎裂四散,一块布都不剩。
这男人抱着光溜溜的她,脸不红、气不喘,不愧是仙界第一冷男,他这么冷静,她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反正上回掉入潭中就被他看过一次了,也不差这第二次。
「师父——」她抱住他,把脸往他颈子一埋,把胸部往他胸膛一挤,哭着告状。
「我被欺负了,呜呜呜——」
恶人先告状,她是恶人,这状一定要抢先告的。
段慕白再度从虚空中取出一件罩衫,包住她赤裸的身子,轻拍她的背,一如既往地温柔安抚。
「阿木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阿木?」
「阿木是个木头性子,虽然性子直了点,但是忠厚老实,你会喜欢的。」
切!喜欢才怪,那家伙刚才差点杀了我!
「阿木,过来跟月宝道歉。」
魄月顺着他的目光去找,好奇那个阿木是何方妖孽?看她不找机会整死他!
她原以为阿木又是什么仙兽,却在望见那东西咚咚地跑上前时,她一张脸都扭曲了。
阿木——木如其名,就是一根木头。
正确地说,阿木是一株被砍成只剩下一节树干的木头,树皮和树根还在,扁平的树头上有一圈圈的年轮,树干上嵌了两只眼睛,没手没脚也没嘴。
魄月瞪着这块又粗又扁的木头,对方也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绿眼珠子瞪着她。
「桌子妖?」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惹得对方炸毛了。
「是神木、神木!俺乃长白山上的千年神木!臭丫头真没见识!」阿木生气地挥动树枝,身上每一片叶子都气得倒竖,大声向剑仙抗议。「是她不好,用臭屁股压俺,用水泼俺眼睛,俺才出手的!」
魄月黑了脸。「死木头,你不想被人坐,就不要变成椅子。」敢骂她臭屁股,要不是剑仙在,她早就一把火烧了他。
「哼!俺变成桌椅,是给剑仙大人坐的,桌上的泉茶也是为剑仙大人准备的。禀剑仙大人,她鬼鬼祟祟溜进屋里,东摸西找,肯定是来偷东西!」
魄月心下叫糟,她支开仙兽,却不知屋里还有这等厉害的灵物,难怪院子里未设禁制,是因为根本不需要,这死树妖就是段慕白的看门狗!
她感到段慕白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不行,她不能让他怀疑自己!于是她立即委屈地迎上他的目光。
「师父,徒儿醒来就来找您,见您不在,便想找些书来打发时间,却不知您的居所是不能随意进入的,也不知桌椅那么小气,不给人坐。」
不知者无罪嘛,反正她打死不认。
阿木听了跳脚。「俺不是小气,俺是有原则,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来压我,没规没矩!」
她心中咒骂,面上继续装无辜。
「谁家坐椅子时会先向椅子打招呼的?谁家桌子在人喝茶时会睁大眼睛瞪人的?我在师父书房里找书看,那你呢9?在师父屋子里鬼鬼祟祟的做啥?师父的院子就你能进,我不能进?你说我鬼鬼祟祟,我还说你偷偷摸摸呢,做贼的喊抓贼,哼!」
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指责让阿木急得猛跳脚,身上的枝叶抖得更凶了。
「你你你——你诬赖俺!」
「你怎么不变成笔筒、书架,或衣橱,却变成一张椅子吸引我去坐?你分明故意轻薄我的屁股。」
「噗……」
一声喷笑让两人都顿住,齐齐转头看向段慕白,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这样的他让魄月一时看呆了,没想到他也会这样笑。初见时的温柔微笑已经够让她惊奇的了,这会儿因喷笑而抖动身子的模样,更是让她感到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