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练习生同人）天使之城(46)

林彦俊浓眉一挑，“哦？是我拉着你去吗？我怎么记得是某人每周都要缠着我去火锅店？那里的服务员都认识某人了哎！”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说火锅了！”Justin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了一声破音的嘶吼。

“小点声。”林彦俊皱眉指了指还没有打开的两个尸袋，“不要吓到他们。”

Justin的身子下意识地一抖，向后紧紧贴住了柜子的门。

“你不要拿那个吓他啦！”尤长靖瞪着林彦俊，缩了缩自己的肩膀。

“啊原来长靖你也怕啊？”Justin感觉找到了同道中人。

“我不是！我没有！”尤长靖仍在嘴硬，抬起头对Justin认真道，“你小心点，不要把那个柜子撞翻了哦，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的病变器官很珍贵的。”

Justin像是触电般向前一跳，好奇心使他想回头看看柜子里的陈列，求生欲使他尝试了几次终究没有回头，只能尴尬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林彦俊看着Justin的反应，满意地一笑，低头研究起一号死者开颅后的大脑来，“脑内有硬膜下血肿和蛛网膜下出血。”

“胸腔积血1700毫升。”尤长靖读着量器上的刻度，又垂下眼，“右心室有一处刺创，是那片碎玻璃造成的。”

“等一下，”Justin终于略略缓过神来，“你们怎么确定玻璃是爆炸炸出去的，不是人扎进去的啊？”

尤长靖指着尸体的胸腔比划着手势，“这片玻璃插进了死者的胸腔里，是玻璃哎。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拿着一片玻璃扎进去的话，右心室还没扎到，这个人的手一定先被扎破了，那么玻璃的上方就会出现擦拭状血迹。但是我们找到的这片玻璃的上方只有几点喷溅状血迹，就是死者前胸的创口喷溅出来的血液。”

“那死因呢？”Justin看看站在尸体头侧的林彦俊，又看看站在尸体身侧的尤长靖。

“颅脑损伤合并大出血死亡。”林彦俊下了结论，“两处伤口都是致命的，而且都是由爆炸造成的。”

Justin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一号死者的死因。Justin一笔一划写得很慢，想尽量拖长时间，避免注意到研究胃内容物的尤长靖和研究颈部组织的林彦俊。

“Justin你写了很久诶，在写小说吗？”尤长靖盯着只残存一些硬质蔬菜纤维的胃，“我们要开始缝合啦。”

“等你们缝合完再叫我！”把头埋进笔记本的Justin声音闷闷的。

（二）

第二具尸体被抬上解剖台时，Justin被死者头部两侧的两个血洞吸引了目光，“这个人为什么没有耳朵了？”

林彦俊弯下身子盯着其中一个血洞，“非常平整的切痕，是‘梵高效应’，冲击波切割的结果。爆炸时这个人是正视着炸弹的。”

“是的。”尤长靖应和道，“眉间和眼部有白色的纹线，爆炸时产生的强光让他反射性闭眼，所以他一定是面朝炸弹的。”

“二号死者，姓名张北，男性，年龄28岁。”林彦俊扫了一眼解剖台边的记录。

“这个人除了耳朵没了之外就没有外伤了。” 拍摄了几张尸表照片的Justin放下相机，“他肯定不是死于耳朵出血吧？”

“当然不是。”尤长靖忍俊不禁，“Justin你看了那么多电视剧，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内伤吗？”

Justin一脸无辜地指着林彦俊，“他刚才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这次不是骗人。”林彦俊拈起一柄崭新的解剖刀，“你确定要留下来观摩吗？二号死者的内脏损伤一定很多，我猜测场面不会很好看。”

林彦俊话刚说了一半，Justin已经溜到了墙角，满脸笑容道，“你们忙，你们忙。”

二号死者的解剖过程远比一号死者更加漫长，Justin从漫天霞光等到华灯初上，借着路灯的光专心数着窗外一棵银杏树的叶子。其实Justin很难集中注意力，初秋时节，风起叶落，每次一有叶片簌簌而下，Justin就要从头开始。即使是这样，Justin也很难忽略时不时从解剖台传来的几声开膛破肚的声音，和随之飘来的两位法医的语声——

“心肺有挫伤，应该是撞击胸骨和肋骨形成的。”

“肝脏有破裂口。”

“脾脏也有。”

“胃内容物已经被排空了。”

“脑组织有点状出血。”

……

“咕咕。”

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的Justin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两位法医倒是见怪不怪，尤长靖手上不停，开口问道，“Justin你饿了呀？等一下我们结束了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的胃饿了，但我的大脑不饿。” Justin把手肘支在窗台上，“此情此景，我实在没有点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