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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巢(2)+番外

齐忧将他当弟弟,家里也开始多添了一个人的饭碗,少年十分乖巧,甚至很勤快,力所能及地做着家务,将不大的房子打扫得十分干净。

“你对我这么好,我想对你更好。”少年露出乖巧的笑容,眼睛还有点红,那是切洋葱切的。

他在学做饭。

*

少年是齐忧触碰的第一个不会产生反应的异性,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威胁。

少年说他叫赵何,和家人争吵,便离家出走了。

“钱被抢了。”少年歪头对她说,手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带了五万块出来。”

有钱人家的孩子,齐忧想。

男孩在她家正式入住,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里,她和一个对她穷追猛打的男人交往了。

那个男人并不英俊,相貌普通,但很老实,也非常纯情,他不敢碰她,连跟她直视都不敢,他们谁都不主动,这让齐忧有一种安全感,出于年纪的考虑,她也有和他结婚的打算。

齐忧这一年已经有28岁了,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一年,那个男孩她也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在警局盯着警察的那双阴郁冷漠的眼。

她应该忘记了,那么多年了,她也该有一个新的生活了,丈夫,孩子,家庭,她想要。

这事和已经被她当成弟弟的赵何说起的时候,齐忧看见他的脸色变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稍纵即逝,抓不到影子。

*

那个老实的男人死了,从高楼坠落,鲜血溅了一地,脸上的表情惊恐,似乎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齐忧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无意中和以前的同事联系,同事说那个以前那个广告公司的老板,在她离职不久后就自杀了,都说老板爱惨了她,言语间也有怪齐忧的意思,老板英俊且幽默,公司上下不少人暗恋他,也有好事者想告诉她老板的死讯,但都无疾而终。

齐忧听完浑身有点冷。

*

齐忧又开始做梦了,梦见十七岁那个时候,被那个少年压在身下,封住她嘴巴不让她喊叫,她只能哭,少年一遍遍舔去她脸上的眼泪,她还是源源不断地流泪,她想骂他,喝止他,结果都出不了声,他的身体很瘦弱,但力气很大,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梦里的他始终没有脸。

齐忧没办法挣脱这个恶梦,她每天都做,这让她的精神很疲惫,工作也丢了。

赵何很担心她,对她寸步不离。

在一个深夜,齐忧醒来,看见赵何挤上了她的床,一双渐渐有肉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她,他睡的很沉,齐忧挣开了他的手臂,他都没有醒过来。

齐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这一晚她没有做噩梦。

*

齐忧的精神渐渐好转,身体也因为赵何无微不至的照顾,比之前还要健康。

齐忧已经默认了少年上她的床,每天晚上搂着她睡觉,只有他搂着她,当天晚上她就不会再做那个梦。

齐忧又找了一份工作,但赵何却不同意,“我不想你离开我身边,别去工作好不好?”他一脸不舍地看着她。

齐忧望着他,想起来他也不过十几岁,“你不回家?”

赵何摇头,“那不是我的家。”

齐忧最终没有听他的话,出去上班了。

*

公司的总监下班的时候路过公园被人砍死了,这事登了全国各大媒体的头条板面,各种专家现身呼吁大家无论男女都不要走偏僻的、没有人烟的地方。

公司里的人人心惶惶,但之后风平浪静的,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齐忧听着同事的八卦,手指攥紧了手中的报纸。

总监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在追她。

老板,老实男人,还有总监,齐忧心里好像被撕破了一个大洞,一个可怕的想法浮出脑海。

她到了这个年纪,仍然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不施粉黛的时候几乎和十七八岁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所以一直有男人喜欢她,追求她。

齐忧回到了家,少年坐在桌子旁边等她,看见她进门,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而桌上,是一桌子的菜。

齐忧和少年说出了自己想猜想。

“可能只是巧合吧?”少年说。

有一个变态暗中监视着她,还将和她有关系的异性都杀死了,这种事情想想都有点荒谬,少年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我不是还活着吗?”

齐忧不觉得是巧合,少年却安慰她,让她渐渐地放下了心。

*

齐忧碰见了以前的高中同学,她看见她一脸惊讶,眼里闪动的光亮叫齐忧浑身发麻。

同学早已结婚生子,对于齐忧表现得也很复杂,和齐忧一番单方面的寒暄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气对齐忧说起了那个强、奸她的人:“还记得高中时候,你不是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