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76)

何俏没吱声，她蹲在地上，掩着脸哭起来。

关楠说：“赵雷，这事儿你自己处理，我们先出去。”

“不用那么麻烦。”赵雷跟医生道了声谢，站起来走到何俏面前蹲下，神情平静的看了她许久，才哑然开口，“何俏，我再也不欠你了。”只这一句，他说完起身，红着眼快速离开。

感受到他离开，何悄嘴里的呜咽，瞬间嚎啕。

陈莹、孙启想跟上去，被关楠叫住。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

……

送许柚回家的路上，关楠几度想问李广川的事情，每次到嘴边又都吞回去。

到地方，他体贴的帮许柚解开安全带，抬头的刹那，看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适才被打断的力量突然蠢蠢欲动。他想吻上去，望见她沉静如墨玉的瞳仁又犯了怯，觉得自己僭越。

许柚何等敏锐，知道这种时候适合装傻，干脆挑明问：“想亲我？”

“……”不光是言语，声音、语气、表情没一样不撩人，关楠目光灼灼的看过去，许柚微微闭上眼。

他附身覆上去，无关情欲的晚安吻，浅尝即止，依旧缠绵动人。

“我先回去了。”吻毕，他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不进去坐会儿？”

“不了，太晚了。”他像做了亏心事一样避开她，低声嘀咕，“你就这么放心我？”

他声线清晰，许柚听清了，只假装没有，疑惑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关楠吐口气，壮着胆子去拉她的手，“进去吧，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你确定现在走，晚上能睡着？”

“……”这话什么意思？是暗示他？这个，会不会太快了……

关楠陷入胡思乱想不能自拔，手掌被许柚反手握住，她看着他，语气认真：“想问我李广川的事情？”

“……咳、咳、咳……”关楠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他妈……他实在为自己的下作思想感到羞耻，

见关楠脸色突的由白转红，许柚笑出声：“被我说中也不用这样吧？关先生？”

“……”关楠叹口气，照搬她的语气神态，“身为警察，心理活动被人解读得一字不差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许小姐。”

原来这块木头骨子里还是有水分的，还能学她？许柚乐得踮起脚吻到他唇角，精炼点评：“孺子可教。”

关楠扶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顺势拉起她指尖摁在门锁上，无可奈何的提醒：“再不进去，今天真的谈不完。”

“那不是正如你意？”

“……”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柚家的装修风格和司圭类似，处处透着古朴精致的味道，跟她的人一样，不张扬，却熠熠夺目。

许柚将关楠带到二楼茶室，佣人立刻送来糕饼茶水，许柚说：“把茶撤了吧，我自己点。”

佣人答声“是”，端着托盘走出茶室。

门关上，茶室里的气氛突然静谧得暧昧。

关楠用毛巾净了手，随意拿了块糕饼吃。

“不是摆在面前，还没感觉饿。”他连着吃了几块，才问，“这里面加的是陈皮？”

“有点粗，吃得惯？”

“我觉得刚刚好，太细就没有嚼劲了。”关楠将手上吃完，拿了一块递到许柚嘴边，“你晚上就喝了点汤，不饿吗？”

许柚正用小钳将茶叶掰开，闻言抬头看着他说：“你是第二个说喜欢这个味道的人。”她笑了下，容色温柔，“桂花糕里面加陈皮，这么奇怪的搭配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

“第一个不是你？”

“不是。”

水缓缓注入玻璃壶，茶叶被冲得腾腾向上，一根根舒展开，鲜翠欲滴。

许柚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本来想看你皱眉的样子，没想歪打正着。”

关楠挑眉：“我差点以为第一个喜欢这个的人是李广川。”

“关先生吃醋的本领还真是突飞猛进。”许柚用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眉，凑到他耳边轻声问，“刚才闷了一路，有没有闷出内伤？”

她柔软湿润的唇擦过他耳廓，口齿间还残有茶叶的清香，关楠浑身一震，登时觉得口干舌燥，滚烫的感觉从耳根以破竹之势往下，直窜下腹。

他像触电似的挪开身体，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灌下，见许柚目带好奇的看着自己，拙劣掩饰：“陈皮太酸了，我中和一下。”

“哦……”许柚将他的空杯倒满，“那再喝一杯。”

“……”关楠只能照办，他想，还是说正事吧，不然今晚……他真怕自己走不了了。

“许柚，你跟李广川熟吗？”

“还好，我们认识很多年。”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概六七年前，我去京东度假，他的石素屋在当地很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