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
赵谨点头,“当年走散的时候,萧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总记得些东西吧,他定然知道些什么,我们明日便去见他。”
苏妙还是有些懵,你想见,人家就见你么?
赵谨却是看她表情就知晓她在想什么,轻轻叩了叩桌子,“我已经让莫青送了帖子过去,他应了。”
……
苏妙和赵谨到的时候,郡主府正热热闹闹地恍若过节。
门口的老管家正喜笑颜开地领着下人们在大门口挂灯笼。
是啊,郡主的大婚已经提上了日程,可不就得提前准备么。
虽然,当事人之一的李暮烟却并不是很开心。
房内精致的托盘一字排开,从左到右,依次是凤冠霞帔,以及诸多配饰,零零散散,从头到脚,应有尽有。
但李暮烟看着看着,却是越发憋闷。终于忍无可忍,她随手抓起一串珠子,重重地丢到地上,大吼道,“都给我丢出去!”
房内四下无人,冬儿只得颤抖着身子上前劝,“小姐,这是圣上赏赐的。”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到了冬儿的脸上,关上门来,往日一举一动皆得体的女子像是发了狂,“你也看我的笑话是吧?”
冬儿怯懦地往后缩了缩,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李暮烟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来气,狠狠一脚踹上小丫鬟的腰窝。“让你们一个个的,都与我作对!”
冬儿重重地挨了一脚,眼眶瞬间就红了,跪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腰上又实在疼得慌,手抚着腰间,无声地啜泣着。
李暮烟这才解了气,大发善心地道,“滚下去。”
冬儿强忍着腰上的疼痛,忙不迭地退下离开,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哪里又惹得主子一个不快,她就又要遭殃了。
……
这边李暮烟正闹着不快,另外一边,赵谨和苏妙却是已经坐在了萧况的面前。
两两对坐,气场全开。
苏妙不知晓为何这堂堂一个王爷,对赵谨却也算得上礼遇了,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她原本还罗列了几个要点,按顺序排了个一二三,对,这种打探还是得循序渐进,有理有据,切勿自己乱了分寸。
嗯,对,就像电视剧里一样,高手见面,总得先迂回个七八圈,而后趁其不备,再点题。
熟料,丫鬟们退下之后,赵谨直接就道,“我怀疑李暮烟根本就不是你妹妹!”
啥?苏妙瞬间就坐直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看向赵谨,大哥,你这么坦率而又清纯不做作的吗?
你都不绕个弯子啥的酝酿一下吗?
萧况和罗盈也齐刷刷地看向赵谨,目光顺带着还飘向了一旁的苏妙。
这个时候也不能拖后腿,在十分怪异的气氛中,苏妙迅速点了点自己的狗头,他说的对!
萧况微微直起了身子,看向赵谨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赵谨,你什么意思?”
“沐王爷,分散了十几年,仅凭一块白玉坠子,你就认定了她是你的妹妹吗?”
但是也只有李暮烟拿出了这枚白玉坠子啊,苏妙暗暗垂下了头,有些忍不住内心疯狂地想要拆台的念头。
萧况拧紧了眉,目光锐利,“你知道些什么?”
赵谨继续道,“不久前,李府死了一个丫鬟名唤沁雪,没过多久,李暮烟就凭借着一枚白玉坠子就被认定了是沐亲王走失了的女儿。这本也没什么。”
赵谨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而后在对面两人,不,还有苏妙好奇的目光中接着道,“巧的是,紧接着,那丫鬟家里就生了变故,她的父母和妹妹都死了。你觉得,有这么巧吗?”
“你的意思是,那名唤沁雪的丫鬟才是真正的沐阳,李暮烟凭着那枚白玉坠子,取而代之?”萧况说完发出了一声冷嘲,“你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猜测,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说到底,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赵谨轻轻笑了笑,“我不过是偶然知晓了此事,我又看不惯赵玄文,我夫人又看不惯李暮烟——”
苏妙听故事听得正精彩,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顺势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对,我看不惯她。
赵谨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后扭头恢复正经,“这本来是王爷的家事,涉及的也是王爷的亲妹妹,王爷查一下,不就知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吗?”
萧况目光深邃,定在赵谨身上。
良久。
“听说赵家世子剑法又精进了,改日有机会还真想领教一下。”
“恭候大驾。”
不必要的寒暄迅速结束,萧况面无表情地道,“来人,送客!”
……
方出门,苏妙就狠狠推了赵谨一把,“你这直接就那么说了,差点没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