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
周南竹犹如斗赢了隔壁的对手的雄孔雀,脚下生风,轻快地在院子里的树上踏了一脚就蹿进了屋内。
得意洋洋地端着托盘,一口吃掉了手中的小兔子,冲着赵谨挑了挑眉,“这面点有些干,来,给本公子倒杯茶。”
赵谨动都懒得动,嘲讽道,“这糊弄糊弄小丫鬟还行,对苏妙有用?”
周南竹刚要反驳,想了想苏妙后改了口,“当然得灵活应变,但我告诉你,这追姑娘啊,左右不过就是两句话……”
瞥到赵谨往这边倾了倾,周南竹得意一笑,敲了敲桌子,眼神极其故意地扫向桌上的茶壶。
赵谨装作没看见。
周南竹哼唧一声,“不倒我就不说了。”
……
周南竹靠在椅子上,笑容灿烂地端着赵兄亲手为他倒的茶,满意地抿了一口。
“这第一句啊,就是投其所好。女子们喜欢什么,无非就是金银首饰啊,胭脂水粉啊,你买给她不就是了……”
苏妙喜欢那些吗?赵谨还来不及细想。
周南竹却是已经在赵谨迷茫的神情中,补上了第二句,“这第二啊,就是得厚脸皮。像你这样端着,是不成滴。”
……怎么个厚法?
周南竹点了点空空的茶杯,示意再倒一杯。
刚教完的徒弟就完全没了当初的诚恳,冷笑一声就往门外走。
“呵,过河拆桥。”周南竹气咻咻地将手中的杯子搁下,“你等等我啊。”
……
客人渐渐稀疏起来。
苏妙站在柜前,一只手托着腮,悠悠地叹了气。
怎么就穷成了这个样子呢。
不过是买一盒送一盒而已啊,怎么一天的流水扣掉成本,以及这几天的开销,就只剩下几十两银子呢……
这还让她怎么给员工们发奖励呢。
“流萤,流萤!”
突然急冲冲地进来一位青色衣服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那少年一进门,拉着刘阅就开始问。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这是怎么了?”苏妙也直起身子,忙让王临去喊人。
流萤很快就过来了,手上还沾了些面粉。
那少年一见流萤就开始唤,“流萤姐,你阿姐出事儿了,你快回去吧……”
什么?阿姐怎么了?流萤慌乱地就要往门外冲。
突然扭头看向了苏妙,“少夫人,我……我……得回去。”
苏妙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钱袋,装了些银子进去,塞到流萤的手里,“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快回去吧,处理好了再回来。”
流萤眼睛一红,“我会回来的!”说完就跟着小风迅速跑了出去。
眼瞅着看不清人影了,苏妙才扭过头看向手中不小心沾染上的面粉末……
她得去弄点银子了……
……
一回府,苏妙就带着流夏去了春和堂。
本来吧,打死她她也不想来余氏的地盘儿,但眼下,一分钱逼死好女子,更何况,这嫁妆是她的不是吗?
苏妙刚坐下,余氏就笑吟吟地和柳姨娘一道从里屋走了出来。
“妙儿啊,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苏妙笑着道,“母亲,我最近……手头有些紧。”
话音刚落,柳姨娘却是抢先开了口,“苏妙啊,这侯府不比你们将军府富贵,这各个院子的例银发完可就没有了的。”
“我知道,但是我当时进门的时候,不是带了嫁妆吗?我用这些总无妨吧……”
“这嫁人了,嫁妆就是夫家的,岂是你要用就用的!”柳姨娘像是和苏妙对上了,说出的话也很是不客气。
苏妙也来了脾气,声音也陡然拔高了,“柳姨娘,我倒是从来没听过这个道理。我只知道,这嫁妆是我爹娘给我的,表示的是苏家的脸面。就算抬进了库房,这嫁妆,它也是我的!”
苏妙犹如恼怒的猫儿,捍卫自己盆里的粮。
那眉毛皱得,声音严厉得,柳姨娘瞬间也没敢造次了,“我也没说……没说不是你的啊!”说着却是悄悄地看向了余氏。
余氏笑了笑,四两拨千斤地绕了过去,“妙儿,柳姨娘这是同你开玩笑呢。刘嬷嬷,去,将库房里的钥匙取来。”
苏妙心上一松。
刘嬷嬷却是一转头,“钥匙不在咱们这里,夫人你忘了?”
“瞧我这记性,真是老了。”余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妙儿啊,这府中库房的钥匙呢,只有两把,一把在我这里,一把在侯爷那里。这前几日侯爷说要清点库房,我就将我的钥匙给了管家。”
苏妙看着这一唱一和地做戏,不由得嫌弃地撇了撇嘴。
余氏接着道,“不若你等清点完了再说,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不若你先拿去?”